第 7 章 “我的姥,你是唯恐天下不……(1 / 2)

趙小銘目瞪口呆地盯著前邊水房中的梁彆宴,追問他姥:“‘不是真身’是什麼意思?分/身術麼?”

月鎏金:“也不能算是分/身術,禦物之術的一種而已。”說著,她就抬起手在自己乖孫兒的眉心間敲了一下,緊接著,趙小銘眼中的世界就變了,但具體改變在了哪裡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可如果非要讓他說出個一二三的話,那就是色彩好像變得更分明了,像是畫麵被提高了飽和度,尤其是投映在地麵上的人影,濃黑如墨。

但這些改變都是次要的,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主要的還是梁彆宴。

在趙小銘的眼中,“梁彆宴”不再是個人了,變成了一個身穿校服的、栩栩如生的紙紮人!

不過這些光怪陸離的畫麵幾乎都是轉瞬即逝,然而就在他的視線即將恢複正常時,視野範圍內突然闖進來了一團紫黑色的光霧,但還不等趙小銘看清楚那團光霧中包裹著的是一坨什麼樣的東西呢,月鎏金施加在他身上的法術就消失了,世界再度恢複了常態。

趙小銘震撼地大吸了一口氣,然後,瞠目結舌地看向了月鎏金:“我、我我艸?剛才是怎麼回事?”

月鎏金:“給你開了個天眼,讓你見識一下這世道的本來麵貌。”

趙小銘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心有餘悸卻又意猶未儘:“你時時刻刻看到的都是我剛才看到的那副畫麵麼?”

月鎏金:“那倒不是,我也需要開天眼才行,但我不愛用天眼,不然什麼亂七八糟的汙穢東西都能看到,惹得本尊心煩,總是想把它們全殺光。”

趙小銘:“……”那你確實不太適合開天眼。

“眼不見為淨是對的,希望你能再接再厲,繼續保持。”趙小銘先對他這位大反派姥姥的自我調節行為表示了肯定和勉勵,然後才說出了自己內心的震撼和困惑,“我剛才看到‘梁彆宴’他不是個人,是紙紮的!”

就這麼一晃之間,“梁彆宴”就已經接好了熱水,順著水房旁邊兒的樓梯上樓了,行為舉止和正常人一模一樣,絲毫看不出來是個假人。

月鎏金解釋道:“那叫紙靈。以竹為骨,以紙為皮,描眉畫眼,再賦以幾分靈識,就能以假亂真,代替原主去做任何事情,相當於原主的分/身,但本質還是以靈禦物。”

趙小銘再度漲了見識,大開眼界,但第一反應還是社會治安問題:“紙靈做的事兒原主知道麼?萬一紙靈失控了,違法犯罪怎麼辦?最後誰負責?”

月鎏金:“那肯定還是原主負責。紙靈雖說有自己的意識,但它的那點兒意識也全都來自於原主。”

為了讓乖孫兒更好的理解,月鎏金還體貼地打了個比方:“它體內的靈識就像是一根看不到的絲線,連接著它和原主,所以紙靈的一舉一動全都是在原主的授意和監視下進行的,它看到了什麼、做了些什麼,原主也全都是可以瞬時知曉的。”

趙小銘懂了,原主就相當於電腦主機,紙靈屬於分機。

“一個人能造出幾個紙靈?”趙小銘又問。

月鎏金:“看修為。修為低下者,靈識和靈力自然也都不強,沒那份多餘的靈識去操縱紙靈。修為高深者,靈識靈力取之不儘、用之不竭,想弄多少個出來就能弄多少個。”

趙小銘:“那比如我弄出來了三個紙靈,然後我當眾拉屎了,我旗下的三位紙靈能知道麼?”

月鎏金的嘴角抽了抽:“……不能。”

趙小銘:“哦,原主不受紙靈監控?擁有獨立的拉屎自由?”

月鎏金:“……嗯。”

趙小銘:“那要是其中一個紙靈當眾拉屎了,我和另外兩個紙靈能知道麼?”

月鎏金:“……能。”

趙小銘:“哦,所有同一原主製造出來的紙靈之間都是信息互通的?”

月鎏金點頭:“嗯。”但是,緊接著,她就弱弱地說了句,“但是吧,姥建議你還是不要當眾拉屎,著實是有辱斯文。”

趙小銘無語:“我就是舉個例子!”

誰還真能當眾拉屎啊?

月鎏金也挺無語:“那這例子也忒彆致了些。”隨即,又心有餘悸地摸了摸心口,“還嚇了我一跳,舉頭三尺有神明,我真是生怕你那些求毛球次的列祖列宗們一氣之下放雷劈你。”

趙小銘:“……”

雖然,但是——

“不是啊,你一無惡不作的邪、教頭子,還擔心舉頭三尺有神明???”

月鎏金:“我那不是替你擔心麼?我又不是正統的神族後裔,他們還能劈得著我?”

趙小銘:“?”

月鎏金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漆黑的夜空:“順應運天道而生的種族才是最正統的神族,是萬族之尊,隻要天道還在,正統神族就不會徹底消亡。所以你也可以理解為‘天道’就是你的祖宗們。隻要你的體內還留著正統神族的血,天道就會一直庇佑著你、監視著你、為難著你。”

啊?怎麼還為難上了?

趙小銘的大腦cpu已經快消化不了那麼多的信息了,而且這一晚上,最令他不可理解的一點就是:“不是啊,我、我怎麼就成神族後裔了?我不是妖神混血嗎?呸!不是!我就是一平平無奇中學生啊,我是純種人類!”

月鎏金:“你隻是個啞炮,並不是個純種人類。”

趙小銘:“啞、啞炮?”

月鎏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低人一等的,自以為很通透地解釋說:“就是物種混血失敗的沒有靈力的低能兒。”

趙小銘:“……”好,很好,直接被確診為了低能兒。

這天你就聊吧,一聊一個不吱聲。

趙小銘轉身就走。

月鎏金莫名其妙,卻還是殷切地追上了上去:“乖孫兒?你怎麼了乖孫兒?”

趙小銘麵無表情:“你彆理我,我是低能兒,我不想說話。”

恰時身邊路過了幾個同學,他們看不到月鎏金,隻能看到趙小銘一直在自言自語,紛紛瞪大了眼睛,朝著趙小銘投去了驚詫的目光,一臉困惑與不解。

以免被同學們定性為神經病,趙小銘索性不再說話了,悶悶不樂地走進了高三二班的教室,趴在了最後一排最角落的課桌上,默默地抱頭emo。

月鎏金坐到了他旁邊兒的空位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教室內的一切,看什麼都覺得無比稀罕,也不管趙小銘搭不搭理她,一直在喋喋不休地驚歎新世界——

“乖孫兒,前麵那塊黑板子上麵掛著的圓盤是什麼?怎麼裡麵的那兩根一長一短的棍子還會自己轉?”

“乖孫兒,頭頂上吊著的這幾根會發光的東西是什麼?還怪亮的。”

“乖孫兒,你們現在上學堂,都不用筆墨紙硯了麼?那怎麼寫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