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孫兒,牆上掛著的那個大白方塊是什麼?怎麼還能往外吹涼風呢?”
誰他媽那麼傻逼啊,大冷天的把空調給打開了?趙小銘終於從桌麵上趴了起來,抬頭看了一眼,誰曾想下一秒,他就被班主任點了名,連批帶判:“趙小銘,誰讓你把空調打開的?”
趙小銘都懵逼了,不服又不忿又不可思議地看向了教室後門:“我開的?你說我開的?”
“你就坐在空調底下,不是你開的是誰開的?”高三二班的班主任熊兆言站在後門外,麵相粗獷凶悍,虎背熊腰,套在身上的那件全國統一的班主任必備職業裝之一的深灰色polo衫都要被賁張的肌肉給撐爆了。
趙小銘都要被氣笑了。身為資深紈絝子弟,他也真是一點兒都不怕老師,據理力爭地反駁:“我才剛剛回班不到三分鐘,連空調遙控器的影子都沒見到,怎麼可能是我開的?”
但他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這句話,熊兆言又被提醒了什麼,臉色更沉了幾分:“你上節晚自習去哪了?請假了麼你就隨意曠課?來我辦公室一趟。”說完,也不給趙小銘繼續反駁的機會,轉身就走。
趙小銘:“?”
他的臉上在一瞬間寫滿了“我艸不可理喻”這幾個大字,後排的同學們也紛紛朝著他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但是吧,官大一級壓死人,身為學生,無論如何都不能公然違抗班主任的命令,不然下一步就是請家長。
趙小銘起身的同時還用力地把熊兆言任教的學科書給摔到了桌麵上,怒氣衝衝地從後門走出了教室。月鎏金緊隨其後。
班主任辦公室在三樓,祖孫倆才剛剛走到樓梯口,上課鈴就響了,鈴聲落下後,原本熱鬨活絡的教學區重新恢複了寂靜。
樓梯間內,月鎏金趁著身邊沒人,對自己外孫兒說了句:“那隻兔子魔是不是故意為難你啊?需不需要姥替你乾掉它?”
兔子、魔?
趙小銘正在上樓梯的腳步猛然一僵,呆如木雞地看向了他姥:“你說誰?老熊?我們班主任?是兔子?”
月鎏金也停下了腳步,與外孫兒對望著:“對啊,他原型是一隻兔子,歸屬魔族。”
趙小銘關注的重點是:“他那麼彪悍一人,竟然是隻小白兔?”
月鎏金卻說:“魔族的靈氣不是白色,是紫色。他也不是小兔子,他是骷髏兔,身型龐大卻無血肉,所以嫉妒一切有血肉的物種,遇到那種凶殘的骷髏兔,會把你身上的血肉全部吸光啃光,把你變得和他一樣。”
趙小銘怔了一下,突然想到了自己剛才被開天眼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團紫黑色霧氣,緊接著腳底突然一軟,後背抵在了牆壁上,腦門兒上冷汗直冒:“他不會,也想吃我吧?可我隻是一個可憐的低能兒啊!”
月鎏金:“所以你才好下手呀。”
誰來救救我!
趙小銘絕望無助又氣急敗壞:“你們那個世界就沒有頒布低能兒保護法令麼?”
月鎏金聞所未聞:“這是什麼東西?”
趙小銘:“……”我不想和不懂法的野蠻人——不,不是人,是妖魔鬼怪們——為伍!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趙小銘瑟瑟發抖地問。
月鎏金神色一狠:“所以我剛才說了,不如先下手為強乾掉它!”但緊接著,她卻又說了句,“不過他很有可能和你們學堂裡麵隱藏著的那隻邪祟有些關係,留著他可以放長線釣大魚,不然它早被你姥爺乾掉了。”
趙小銘驚悚地咽了口吐沫:“你等等啊,我先消化一下……”冷靜了好久,他才勉強接受了這些離譜的信息,“那、那那我們現在應該是直接乾掉它,還不乾啊?”
月鎏金雙臂抱懷:“站在本尊的角度來說,你們學堂裡麵的這些小娃娃們的生死安危和本尊一點關係都沒有,能不能抓到那隻邪祟和操縱這一切的幕後主謀也和本尊無任何關係,所以本尊大可選擇袖手旁觀,或者直接把那隻骷髏兔宰了,隻管保護好我的寶貝乖孫兒就行,反正世道越亂本尊越高興。”
趙小銘感動又惶恐:“我的姥,你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月鎏金點頭:“對啊,姥年輕時為數不多的愛好就是看熱鬨。”
趙小銘:“……”
月鎏金:“但是吧,姥現今已經從良很多年了,所以,這次可以先不殺它。”
趙小銘:“然後呢?”
月鎏金:“你隻管去找它,咱們靜觀其變。”
趙小銘略有些擔憂:“那它等會兒要是想殺我呢?”
月鎏金笑了:“有姥在呢你怕什麼?誰敢動你一根汗毛,姥就讓誰灰飛煙滅。”
趙小銘一想,也是,最大的反派就在他身邊,還擔心什麼骷髏兔呀?老熊你自求多福吧。
趙小銘的骨頭又硬了起來,重新邁開了登樓梯的腳步,再度續上了憤憤不平的狀態:“空調真不是我開的,那兔孫子就是沒事找事誣陷我!”
“那個掛在牆上的可以吹冷風的大白方塊兒叫空調?”
“對,可以吹涼風也可以吹熱風,具體操作根據季節溫度而定。”
“哦~那它還怪貼心的。”
“是,情緒也挺穩定的,反正比梁彆宴強、誒呦實在不行我再給你介紹個老伴兒吧?我們小區裡麵退休金高的老頭兒一抓一把大把,董事長和ceo也比比皆是,哪個看著都比梁彆宴強。”
顯而易見,趙小銘還沒有接受自己比死對頭低兩個輩的現實,見縫插針地試圖逆天改命。
誰知,月鎏金卻沒有直接拒絕,反而問了句:“那些老頭兒們也是最正統的九重天神麼?”
“嘶、這個、可能不是。”
“那不行,我就要九重天神,還必須是最正統的。”
“為什麼?天神有什麼可高貴的?你怎麼還以物種取人呢?”
月鎏金:“因為我特彆愛慕虛榮,我就要又高又帥又有威望的九重天神當夫君。”
你可真是,虛榮的坦坦蕩蕩啊。
趙小銘不得不批評她:“一千年過去,時代早變了,封建思想不可取,身為女人,你要自立自強,像我媽——你閨女——一樣,自己開公司自己當老板,努力地做大做強,自己為自己爭取榮耀,不要總想著依附男人!”
月鎏金卻來氣了:“我不是沒有努力過呀,我當年努力地開宗立教,努力地做大做強,在短短百年間震懾了整個六界,坐擁門徒無數,輕輕一跺腳山河大地都要抖三抖,就連當年的仙帝也要視我為眼中釘和肉中刺。可世人們非但不尊重我,反而還要來圍剿我,我乾掉一批人,又來一批人,我讓他們喊我妖尊,他們非要喊我女魔頭,這不是欺負人麼?本尊明明是至高無上的妖鳳,他們非誣陷本尊是魔鳥!呸!都該死!”
趙小銘:“……”那個、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您當年努力的大方向不太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