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銘的嘴都快要撇到天上去了,一臉不忿不滿的樣子。
梁彆宴滿麵無奈地瞧著他,長歎一口氣:“有話就直說,男子漢大丈夫務必要光明磊落!”
趙小銘眉頭一皺,不樂意地“嘖”了一聲:“你什麼意思?一見麵就教育我,我招你惹你了?你要不樂意見我就彆來,我還不樂意見你呢。”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梁彆宴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兩分:“我若不來,你就直挺挺地站在這裡等死?老鼠見了貓還知道逃呢!”
趙小銘:“???”合著我拚命逃跑的畫麵你是一幀都沒看到是吧?
趙小銘真是氣不打一出來,但緊接著,梁彆宴就又嚴詞厲色地質問道:“為什麼不聽你姥的話在寢室裡麵待著?偏要出來找死?”
雖然趙小銘理虧,但不耽誤趙小銘生氣,因為他就是不服氣梁彆宴對他的訓斥,總覺得梁彆宴是在故意針對他、故意找他的麻煩,所以梁彆宴說得越多他越煩:“我要去找我姥,去幫我姥,跟你有什麼關係?”
梁彆宴不想打擊外孫兒,卻又不得不讓他認清現實:“你不去給她添亂就已經是給她幫了大忙了。”
趙小銘:“……”你是真的會傷害人啊!
梁彆宴抬起右手,心累地捏了捏眉心,不容置疑:“現在就回寢,老實待著哪都彆去。”又叮囑道,“我會放幾個紙靈在樓內巡邏,無論外界發生了什麼,你都不許出來。”
趙小銘一愣:“那你準備去乾嘛?去找我姥麼?”
梁彆宴:“不去,我們各司其職,我的任務是保護寢室區內的師生。剛才那幾隻魅皆被我屠殺了,其主很有可能會感知到,餘下幾座寢室樓內還有魅,萬一魅主打擊報複,很有可能會傷及無辜。”
一共十二棟寢室樓,幾千名無辜師生,他不可能隻死守在7號這一棟樓內,隻能放出紙靈代替他巡邏。
趙小銘不理解的是:“那你之前為什麼不一口氣把所有樓裡麵的魅全殺光?還放任他們在寢室區遊蕩?”
“魅是魅主用自己的心頭血誘捕的邪物,所以他們之間存在著靈識感應,直接殺魅會打草驚蛇,使魅主產生防範。”梁彆宴解釋道,“魅主放出這些魅來,一定彆有目的,不會隻是想讓它們吃飽,若不是為了救你,我剛才也不會殺那六隻。”
“……”
嘿?你還怪上我了?
趙小銘都被氣笑了:“所以你現在準備是去?”
梁彆宴神不改色:“把其他樓裡的魅殺乾淨。”
趙小銘:“……”反正都已經打草驚蛇了,所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全殺了是吧?
真正的九重天神也不像是趙小銘想象中的那麼聖母,更不像他姥說的那樣自帶一副沒用的爛好心,該恨的時候一點都不會心慈手軟,但是吧……
“你真的不打算去找找我姥麼?我姥失聯了啊!”趙小銘急不可耐,擔憂不已,“剛才我姥的紙靈說它感知不到我姥的存在了,她不會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吧?”
梁彆宴的神色猛然一僵,就在這時,寢室樓外忽然傳來了一陣驚天的爆響聲,緊接著,山河震顫、地動山搖,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在劇烈晃動,像是火山爆發,又像是發生了八級大地震。
趙小銘一個站不穩直接朝著梁彆宴撲了過去,梁彆宴不得不騰出右手去扶他,同時將握在左手中的白色骨刀的刀尖抵在了地麵上。
下一秒,趙小銘就看到一股圓圈狀的金光以刀尖為圓心迅速在地麵上擴大發散開了,幾乎是在眨眼間就將整棟寢室樓的地麵圈入了其中,但那如水波般的光圈卻並未停止擴大,漫出寢室樓後,又在趙小銘看不到的地方繼續擴大,最終將學校所在的整座青山全部含括在了其中。
但凡被金光圈圍的土地,皆在一瞬間停止了震動,像是光圈內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與導致地麵震動的力量抗衡。
寢室樓的地麵穩了,趙小銘也能夠站穩了,呆如木雞地盯著梁彆宴,不可思議:“你竟然還挺牛的?”
梁彆宴並未理會他,將終於騰空出來的右手摁在了刀柄上,用力往下一壓,鋒利的骨質長刀如同釘子似的破開了地板磚,刀尖深深地插入了地中。
梁彆宴鬆開了手,長刀直立,猶如定海神針。無論外界再發生何事,這座山都不會再發生任何震顫與晃動,無需再擔心校舍建築會坍塌,傷及無辜的老師和學生。
梁彆宴看向了趙小銘,言簡意賅:“跟我走。”
趙小銘卻懵了:“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