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彆宴不假思索:“找你姥。”
趙小銘:“啊?”你剛不還說你倆各司其職麼?這麼快就改主意了?再說了……趙小銘伸手指著自己的臉:“你確定要帶上我?不擔心我會拖後腿了?”
叛逆歸叛逆、犟嘴歸犟嘴,趙小銘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所認知的。
梁彆宴不想再耽誤時間,直接提住了他的後衣領,揪著就走:“你是她的血緣至親,必要時需要放你的血找人。”
趙小銘:“……”好,好好好,我算是看透你了梁彆宴,你根本沒我當外孫兒,你隻把我當工具人!
直到走出寢室樓大門之後,趙小銘才發現外麵的天空已經如同濃墨一般漆黑了,但這片烏雲卻隻籠罩在學校所在的這座青山之上,再往遠處的市區方向看去,卻是晴空萬裡。
翻滾的烏雲中電閃雷鳴,暴雨如注,然而卻無一滴雨落入校內。
像是有一隻倒扣著的巨大的淺金色半透明圓碗將整座青山都籠罩了起來,傾盆暴雨和駭人雷電徹底被隔擋在了外部。
趙小銘隻能看到在半空中有一層花白的半圓形雨幕,像是密集雨滴落在了玻璃上,濺出的那一層水花;如箭般的閃電自烏雲中劈下,也隻能打到那層半圓形半透明罩上,順著圓弧蔓延銀藍色的電光,不得再往下延續半分。
與此同時,依舊不斷地有滾雷似的轟轟烈烈的聲音自腳底傳來,但卻地麵卻再無一絲搖晃。
趙小銘再度開了眼了,他們學校真成了水晶球中的世界了,無論外麵的世界多麼的危機四伏,球內卻始終歲月靜好。
就在趙小銘正準備問問梁彆宴還要不要去殺魅的時候?梁彆宴忽然抬起了左手,骨節修長的食指與中指並起,直指長空,繼而迅速朝著寢室區的方向一劃,下一秒,數道刺目金光就從半空中的那層淺金色半透明保護罩上急劇落下,如同破空利箭似的射/入了其餘數棟寢室樓內。
趙小銘,目瞪口呆……電腦有一鍵清除,梁彆宴有一指清魅。
能被大妖尊瞧上的男人,確實是有點兒不同凡響。
梁彆宴一分一秒的時間都不想浪費,放下左手的同時右手拎著趙小銘的後衣領就走,步伐之急之快,令趙小銘耳畔生風,抬不起頭,眼角餘光晃蕩著的全是梁彆宴小腿上端翻飛的黑色衣角。
但趙小銘的嘴也沒閒著:“那個、不是我廢話啊、我就是想問問,你這是怎麼搞得?感覺有點技術水平。”
梁彆宴:“沒什麼水平,隻不過是以骨刀為陣眼,設了個防護結界罷了。”
所以厲害的是那把骨刀?
趙小銘連忙追問:“那是什麼玩意兒的骨頭做的刀?還怪厲害的,改明兒能不能給我也整一把?”
幾乎是眨眼間他們就來到了學校北端,遊泳館近在眼前。
梁彆宴終於鬆開了趙小銘的後衣領,淡淡地掃了趙小銘一眼:“給不了。”
趙小銘有點兒失望,又覺得被拒絕了很沒麵子,故作不屑地“嘁”了一聲:“彆以為我是在問你要東西啊,我可沒,我就是想了解一下那是什麼東西的骨頭做的刀,改明兒讓我姥給我弄一把。”
“她也弄不了。”說話時,梁彆宴的左手掌心金光一閃,霎時間便多出了一把用體內靈氣幻化凝固而成的金色半透明鋒利匕首。
趙小銘早已在他姥那裡見識過了這種以靈化刃的法術,所以並不稀奇,他隻想知道:“為什麼我姥也弄不來?”
梁彆宴:“因為那是我自己的骨頭。”說罷,他便舉起了持刀的左手,覆蓋在其上的皮肉迅速消失,僅剩下了一副外全中空的玉雕骨頭,“那把刀平時就放在玉骨裡,形同骨髓,有用時才會抽出來。”
趙小銘:“……”你們這些非人類,一個個的都這麼變態麼?
梁彆宴:“你還想要麼?”
趙小銘:“……謝了,免了,不用了。”
梁彆宴玉骨上的肌膚迅速複原,重新變回了一隻修長白皙的手,說出口的話和握在手中的匕首一樣冷:“那就快些把手伸出來,我要放血找人。”
趙小銘:“?”
你他媽來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