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暴躁的我和脾氣暴躁的姑姑又大吵一架。大人們開始對我進行輪番轟炸,但可憐的自尊支持著我硬是沒掉一滴眼淚。因為我知道,這個春節我絕不會過得像以往那麼狼狽,因為我還有“晝夜”這個避風港。
我悶悶地坐在晝夜裡,唐朝笑嘻嘻地拍了一下我的腦袋,怎麼,又吵架了?我沒精打采地點了點頭。那麼正好,一會和遵義一起去調酒師大賽上給我加油吧,他說。然後他提著一個小箱子就出門了。遵義看著滿臉吃驚的我,說,這可是決賽哦,朝他很強的。
我以前從來沒聽說還有這種比賽,可能是我孤陋寡聞了,畢竟去的人還不少。我看到唐朝嫻熟的動作,自信的表情,想到這麼出色的人是我的朋友,神經似的嗬嗬笑了起來。最後一項調酒的主題發到了他手裡,唐朝看著手裡的紙條,很久。我看到他終於開始調酒,很認真地。完成的雞尾酒是藍色的,清澈透明,我立即想到了他喜歡的blues。
唐朝是冠軍,我高興得在大街上一路嚎叫。遵義說,朝,最後的主題是什麼?唐朝說,是,生命中的所有歡樂與憂傷。然後他們都沉默了。我見了拉下臉說,搞什麼,我都不鬱悶了,你們還鬨什麼情緒?遵義說,嗯,對,一起去慶祝一下吧。我看著他的眼睛,還是水晶玻璃似的,可是多了什麼不同的東西。
我們去了廟會,買了一堆好東西,然後回到“晝夜”,插入一張當紅歌手的新專輯,開開心心地吼了好久。就連遵義也笑得很開心。我想,這真是我過得最舒服的春節,我們三個如果能一直這樣,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