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最後一個月,我和阿鐺終於站在了少林寺的門口,那種經曆過千辛萬苦之後到達目的地的感覺讓人欣喜萬分。我倆迫不及待的衝進寺院結果被一個和尚攔住了去路,他很有禮貌的問我們是來觀光旅遊學習佛理,還是資助善款娛樂消費的。
我和阿鐺聽得是雲裡霧裡,對娛樂消費這一條表示不能理解。
和尚解釋:“這是寺院最近開發的一個項目,也就是我們的一些兼職服務,比如武術表演,剃發做羅漢齋等等。這幾年鬨災荒,城裡各大娛樂場所都關閉了,我們也是怕大家無聊,才出此下策。”
我說:“這我能了解,不過我們不是來消費的,我們是來找人的。”
和尚習慣性的問道:“請問您有預約嗎?”
我搖搖頭說:“沒有。”
他故做為難狀:“那真對不起,主持在開會,請您明天再來吧。”
阿鐺一聽,急了:“我們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有人托我們帶樣東西給主持,如果誤了交接時間,你擔待的起嗎!”
那和尚一聽也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的問道:“口否告知小僧所送何物嗎?”
我想如果告訴他我們送的是一個肉包子,估計立馬扔出去打狗,於是便裝出一副很嚴肅的麵孔壓低了聲音:“此乃機密,越少人知道越好,畢竟有些事不宜明說。”
那和尚也不知道是真懂了還是在裝懂,反正點了點頭走進了寺廟的偏門。不一會兒一位身穿袈裟的老和尚飛奔而出,衝著我和阿鐺笑容滿麵的寒暄道:“呦!什麼風把您二位吹過來了!兩位裡麵請裡麵請!屋裡的!上茶了嘿!”
我和阿鐺一臉的震驚,覺得這地方既不像少林寺,眼前的人也不像個主持。老和尚似乎看出了我們的心事,轉過身歎了口氣:“這幾個月生意不好做啊,那些達官顯貴過來消費動不動就要找負責人,我這不是職業習慣了嗎。”
我說:“你們少林寺不是號稱清淨之地嗎,怎麼也搞起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了?”
方丈麵露難色:“這也是沒有辦法的,現在災荒,沒有人捐錢。大家隻能靠賺點外快來養家糊口了,日子過的是捉襟見肘啊,對了,你們說要給我送什麼來著?”
“哦,差點忘了。”
我從兜裡掏出那個肉包子:“我們受師父之托,給您送來...這個”
我把手裡的東西塞給方丈,然後做好被人踹出去的準備。
“......”
一陣良久的沉默。
“啊啊啊啊!!想不到!想不到他居然還活著!這牙印!據對是他的!不會錯!你們...你們是我師兄的徒弟嗎?!!來為她女兒贖身的吧!!”
老方丈接過包子左看右看之後,激動的問道。
我和阿鐺同樣激動的點了點頭。
“他怎麼不自己來?”
這個問題讓我和阿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窗外突然吹來一陣風,樹葉如雪花般紛紛飄落,仿佛是在提醒我們初秋將至。我想起老頭曾經那樣思念著自己的女兒,一時間沉浸在悲傷之中。老方丈似乎覺察出什麼,顫聲問道:“他...他死了?”
我搖搖頭:“沒死,不過離死不遠了...”
老方丈若有所思:“他...沒有逃出來?”
我撓撓頭:“逃是逃出來了,而且不止一次,隻不過都被抓回去了。”
“可惜啊...”
老方丈歎了口氣,有些沉重又像是釋懷。
“不過,也許這才是最好的結局...”
阿鐺滿腦袋問號:“為什麼?”
老方丈說:“他女兒如今已經不是他記憶中的女兒,這十幾年的歲月已經將一切物是人非。他思念的一直是他兩歲的女兒,如果讓他看到現在的吊兒,恐怕隻會大失所望。”
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現在的吊兒怎麼了?”
老方丈說:“我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3年前她去了山下的的那座妓院就再也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