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歲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兩人,早知道不救了。
狠狠瞪了救了他們的辛歲幾人後,兩人一聲感謝也沒有,攙扶著就要回房間休息。
一口氣哽在喉嚨裡不上不下,辛歲的臉色都變了。
但總不能出手打一架,閉了閉眼,辛歲轉過身。
“嘻嘻嘻~”
“嘻嘻嘻……”
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突然充斥整個院子。
辛歲停下腳步,環顧四周。
一團黑色的東西“噌”得一下從房頂爬下,來到兩個瑟瑟發抖的男玩家身邊。
其中高個子那人瞪大雙眼,想也不想就一腳把鬼嬰踢到了一邊。
正正好好落在江白花腳跟前。
辛歲握了握拳,幾步跨過去就要把鬼嬰丟回去。
還沒等她走到,就見一向柔柔弱弱的江白花黑了臉,連猶豫都不帶猶豫一下,直接彎腰,一把掐住鬼嬰的脖頸,手臂一抬一甩,鬼嬰再次回到了男玩家那兒。
隻不過這次鬼嬰沒有落在地上,而是趴到了高個子玩家的肩膀上。
撕心裂肺的尖叫響徹雲霄。
辛歲暗諷一聲“活該”,與祁遇點頭示意後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再次回到房間,辛歲鬆了口氣,這江白花,好像不那麼百花。
嘴角彎了彎,辛歲閉上雙眼。
第二天一早,辛歲是被一陣猛烈的拍門聲吵醒的。
她睜開眼,迷迷糊糊從床上起來,緩慢地轉過頭看向房間大門。
不是自己這裡。
窗外已然是一片白晝,辛歲也沒了繼續休息的想法,索性活動了下身體,下了床開門。
那兩個男玩家不知道什麼時候跟另外三個抱團的女玩家混到了一起,此刻他們正在拍著辛歲房間隔壁的隔壁的房門。
是江白花住的地方。
拍門聲不斷,讓辛歲不由得更加煩躁起來。
她關上房間門靠近。
房門終於被打開。
門打開那一瞬間,高個子男玩家麵露狠辣猙獰,繃緊手臂一拳打向來人的臉。
辛歲瞪大雙眼,一聲驚呼就要脫口而出。
隻見房內伸出一隻白皙的手臂,手臂主人伸手一擋,輕易就將其抵住,然後手掌收攏,一捏——
“啊啊啊——啊——痛痛痛——”那男玩家皺著一張臉,神色痛苦無比,齜牙咧嘴,“放手放手……痛啊啊啊——”
辛歲差點停滯的心跳恢複,她暗暗鬆了口氣,快步擠進人群站到江白花身側。
“對不起對不起!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他說著,就要抬起另一隻手想要掰開江白花的的手指,但他沒料到江白花也抬起另一隻手,捏住男人的手腕,輕巧一掰——
“啊啊啊啊——”
慘叫聲再次充斥整個院子,原本站在男玩家後麵的另一個男玩家以及其他三個滿臉憤憤不平的女玩家見狀,不約而同地後撤幾步,收回多餘的心思。
“一大早吵吵什麼?”院子大門被用力推開,巧花奶奶被一個年輕一些的婦人攙扶著緩緩走進來。
辛歲見狀趕忙示意江白花鬆手,江白花也不做過多的糾纏,鬆手的同時借著男玩家高大的身影將自己隱藏起來,隨後快速低頭。
被鬆開的男玩家疼痛逐漸緩解,剛才滿臉乞求的樣子頓時消失不見,代替著出現的則是一臉陰狠。
“怎麼回事?你們不是巧花的同學嗎?怎麼這麼沒有規矩?”巧花奶奶拐杖點了幾下地麵,目光沉沉地看著玩家問道。
那男玩家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幾步走到巧花奶奶身邊告狀,痛斥江白花的暴力:“老太太,我隻是覺得天色不早了,想著過去喊她們起床,沒想到這個同學竟然一句話不說直接對我大打出手,我都不知道怎麼惹到她了!”
“我也不是故意驚擾您老人家的,隻是她打的我太痛,我實在忍不住喊出了聲兒。”
辛歲挑了挑眉,沒想到著男玩家看著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語言藝術倒是被他玩得挺溜,隻是他沒發現,這段看似天衣無縫的話裡有一個巨大的變數——江白花。
長相小巧精致、柔柔弱弱的江白花。
辛歲餘光瞥見安靜站在自己身邊低著頭,肩膀時不時聳動的江白花,有好戲看了。
“是嗎?”巧花奶奶麵色不改,扭頭順著男玩家手指的方向看過來,“你們打他了?”
江白花應聲一抖,腦袋垂得更低了,肩膀不斷聳動,給人一種風一吹,她馬上就能倒下的柔弱之感。
巧花奶奶走近幾步,看著江白花等待著她的答案。
江白花適時抬頭,小巧的臉蛋早已被淚水浸濕:“奶奶……嗚嗚嗚……”
她沒有像男玩家那樣喊“老太太”,也沒有像玩家間那樣稱呼她“巧花奶奶”,而是直接喊了“奶奶”。
果然,聽到這個稱呼後,巧花奶奶臉色驟然柔和起來:“到底怎麼回事?”
“嗚嗚嗚……”江白花哭得聲淚俱下,“我怎麼可能打的過他?昨天晚上一個人睡實在太害怕,我沒辦法,原本說好跟我住一間房的同學突然不想跟我一起住了,我一個人住,真的很害怕,好不容易睡著嗚嗚……”
“我沒有辦法奶奶,一晚上戰戰兢兢,好不容易清晨了才睡著,剛才……剛才就被他的拍門聲吵醒……”
“我們以為他有急事,趕忙起床給他開門,沒想到我一開門,他、他就衝著我臉上就是一拳……要不是阿歲及時把我拉來,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奶奶了……嗚嗚嗚……”
半真半假的謊話,才是最真實的。
江白花給巧花奶奶的解釋一半真一半假,說得其他幾個玩家目瞪口呆,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你放屁!”男玩家受不了江白花的汙蔑,大聲嗬斥。
巧花奶奶眉頭一皺,抬了抬拐杖在地上用力敲了幾下:“這是一個高中生該說的話嗎?”
男玩家一臉不服,臉上就差寫著幾個大字“老子本來就不是高中生”。
辛歲看得想笑,掐了把自己大腿狠狠忍下笑意,出聲配合江白花:“是這樣的奶奶,我們很遵守您說的話,都是自己住的,害怕了一晚上,怎麼會一大早起來打人?我們兩個人加起來都打不過他……”
一邊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兩個女娃娃,一邊是身高一米九身強體壯的男娃娃,誰對誰錯,偏向那邊,已經很明顯了。
巧花奶奶沉下臉盯著男玩家看了好一會,隨後扯動她滿是褶皺的臉皮,笑得詭異。
不僅是男玩家,其他看戲的玩家全部被巧花奶奶笑得渾身發冷,甚至有膽小的往後躲了好幾步。
“哼!”巧花奶奶臉色恢複平靜,轉動眼珠似乎是將玩家的臉蛋一一記下,“白天你們可以在村子裡自由活動,但是切記,找巧花,是我絕對不允許的事情。”
說罷,在那婦人的攙扶下,巧花奶奶轉身離開。
“你無恥!”直到看不到巧花奶奶的身影了,那男玩家才再次支愣起來,“你不僅昨天晚上把那鬼東西扔到我身上,剛才還顛倒是非信口雌黃,沒想到你個小姑娘長得不錯,心這麼黑!”
江白花哭腔一收,不可置信:“是你先踢過來的,不要臉的東西。”
“那你也不能丟到我身上!”男玩家仍舊保持理直氣壯。
“嘖。”江白花很不耐煩,“那你不能丟回來?”
男玩家一噎,漲紅張臉“你”了半天,卻一個字說不出來。
“噗呲——哈哈哈哈哈哈!”在一旁站了很久的男生三人組裡那個稍微矮上一點、瘦瘦的那個玩家一下子沒忍住笑了出來,“你不會是不敢吧?”
“哦~”江白花瞪大眼睛,“原來是不敢啊,那就不能怪我了啊!我一害怕,就把它丟過來了,你要害怕,你今晚也丟回來就好,雖然我會再踢回去。”
說完也不想在看他們的黑臉,挽著辛歲的胳膊就要按照昨晚商量的計劃準備出門找線索。
祁遇幾人一看,立馬跟上,還不忘用嘲諷的眼神看了看男玩家他們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