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巧花有些低落地雙手捂臉:“從那以後,我們村子再沒有人成功生出男孩來,每一胎都是女孩。”
“後麵的事情更加可怕!”巧花將頭埋進櫻桃的肩膀處,聲音低啞:“村子裡所有十六歲不到一點女孩,都會很突然的莫名其妙的懷孕,然後沒過幾天,就會有自稱是孩子父親的男人出現。不管家裡人同不同意,他們都會在女孩十六歲生日當天,著了魔似的拜堂成親,然後在成親當晚生子。”
“不管……不管孩子有沒有足月,都會被迫生出來,而且……生出來的全部都是鬼嬰!”
“事情實在是太過詭異,沒熬多久就有人忍不住請了道士,道士說村子裡怨氣很重,有厲鬼不願離開,並且這隻厲鬼還用自己永世不得輪回為代價,詛咒了村裡世世代代的後輩——永遠隻能生出女孩。”
“道士說,一切都要按照厲鬼,也就是那女孩的意願行事,不然就不單單這麼簡單了,村子會有滅頂之災降臨。”
“不久後,村長就決定把村子名字改成回門村,說是以此祭奠那女孩。”
“隻是這個改變並沒有讓詛咒減輕。一切照樣,並且想要鬼嬰不去騷擾那戶人家,必須讓其母親生生剜下她們是右乳作為陪葬,鬼嬰才不會鬨事。”
“就這樣持續了幾年,村民們逐漸習慣起來,但是女孩卻不樂意了,詛咒更加強烈,厚葬鬼嬰之後第七天,失去右乳的婦女必定會再次懷孕,懷胎十月,會生下一胎正常的女嬰,但是那母親……必然喪命。”
故事到這兒,講得也差不多了,巧花紅著眼緊緊抱住櫻桃:“村子裡不是沒有成功生下孩子但母親沒有死的先例,隻是具體怎麼樣,沒人知道。”
“有傳言說,是那母親跟女孩做了交易,用她第一胎女兒的命換自己的命。其實不是空穴來風,活下來的母親都生了兩個女兒,而且都是大女兒死了,小女兒還好好的。”
所以巧花才會這麼痛恨她的阿媽,以及櫻桃。
故事裡女孩的遭遇與歌謠的內容一一對應,辛歲幾人紛紛陷入沉默。
“阿奶快來了。”這時候,櫻桃突然開口說話,眨巴著她圓圓的眼睛,看向辛歲,“每天這個時候,阿奶都要來看看姐姐有沒有乖乖。”
櫻桃沒有任何理由欺騙他們,隻是門鎖早已被江白花暴力拆卸了,他們沒辦法還原現場。
辛歲很快就想到了自己的技能,她抬起頭看向祁遇:“你跟阿花幫我守著,要是有情況就立馬提醒我!”
聞言二人立刻應下,快步走出院子。
巧花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一樣,沉默地對著辛歲笑了笑:“我帶櫻桃去洗把臉。”
說著,便往屋子裡走去。
來不及深想巧花的異常,辛歲輕聲喊出技能,開始用扭扭棒製作門鎖。
早在她做蠟燭的時候她就發現了,變出來的實物會按她內心所想的靠近,此刻她就在心裡不斷想著那把破舊門鎖的樣子,再次喊出“神奇扭扭棒”——
手裡握著的這把鎖不說十成十,也有九分相像,畢竟就連原本那把鎖生鏽的地方,它都模仿出來了。
她回頭看了眼正在打水洗臉的巧花,隨後快步走出院子,將原本的鎖遞給江白花後關上院門,拿出新的鎖換上。
“巧花在屋子裡找到的。”辛歲隨便想了個措辭解釋了下。
兩人都沒有過多懷疑,一等辛歲換完新鎖,三人便急急離開這座關住巧花未來的院子,一刻不敢停。
三人沒有看見,他們與巧花奶奶前後腳,他們剛離開沒多久,巧花奶奶就提著一籃子東西來看巧花了。
“你怎麼看?”祁遇看了眼身邊有些沉默的辛歲和江白花裝作不經意地樣子開口,打破她倆有些低迷的氛圍。
辛歲喉嚨哽住,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緊緊攥住,壓抑得厲害,整個悶悶的。
“關鍵在那個女孩身上,”雖然很難受,但她還是開了口,“既然昨天晚上我們能見到那鬼嬰,要是不出意外的話,今晚,我們或許就能見到那女孩的真容了。”
從回門村的村民身上下手,太難。
詛咒在他們心裡或許已經不是詛咒了,而是變成一種習俗習慣,就靠他們幾人去挑戰他們經曆了幾十年的事,簡直天方夜譚。
從女孩身上下手,從根本上解決這個詛咒,才是最成熟的解決方法。
“今天下午到晚上這段時間,做什麼都要小心一點。”辛歲一邊在心裡琢磨著一邊開口,“昨天是第一晚,我跟阿花雖然觸發了死亡條件,但是應該是礙於副本限製,沒有出事。”
“今晚不同。”江白花突然接上辛歲的話,緊跟著開口,“要是誰不小心觸發死亡條件了,新仇舊恨一起算,把昨天我那一腳也算到今天這倒黴蛋身上,估計小命保不了了。”
聽到她說“那一腳”的時候,辛歲有些忍俊不禁,心情也好上不少,彎了彎眼睛:“是這樣沒錯。”
三人回到昨晚住下的院子的時候,院裡隻有祁遇的另外兩個隊友在,剩下五個玩家的人影他們都沒看到。
兩個小分隊交換了下發現的線索,發現有重合的地方,兩人小隊旁敲側擊,居然也打聽到了幾十年前青山村女孩的故事。
這也讓他們放心了不少,線索能夠重合,也就增加了它的可信度。
辛歲再次開口提醒眾人今晚不能放鬆警惕,雖然隻是第二晚,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今晚絕對不會像昨天那麼簡單,隻是踢一腳就能解決這樣的事是不會再發生一次了。
下午,兩小隊分彆又出去了一趟,尋找線索,但是沒有新的線索出現,他們很快就重新回到院內,畢竟在外麵多待一秒,觸發死亡條件的概率就更高。
直到晚上七點,另外五個玩家才回到院內,十人會麵。
或許是有人跟男玩家說了什麼,他見到江白花的時候並沒有像早上那樣劍拔弩張,反而對著她擠出一個友好的笑容。
這可把江白花嚇壞了,她一臉見了鬼的樣子跟辛歲跟得更緊了,美其名曰“這男玩家肯定觸發死亡條件了,不然怎麼會像鬼上身一樣”,有理有據,畢竟辛歲也覺得男玩家奇怪,以至於今晚江白花再次順勢在她屋子裡睡下。
“劉哥,你說我這樣子有用嗎?”早上那男玩家可不知道辛歲她們已經把他定性為“鬼上身”了,他現在正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低聲下氣地詢問著昨晚敲門,想讓辛歲加入他們的那個男玩家。
“兩個小丫頭片子而已,”劉哥滿臉不屑,“隨便哄兩句給個甜頭,她們找到的線索不都是我們的了?”
“嘿!”男玩家笑得猥瑣,“還是劉哥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