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齊藤一,但是,對於這個名字,我始終有種陌生感。這,並不是我的真名。而我的真名究竟是什麼,我也記不清楚了。
我是中國人,即使出了門,就可以遠遠的看到中國與緬甸的國界線,看到那紛揚的塵土,但我知道,我一直都是一個中國人。這是我有意識以來,母親不斷垂著淚說的,隻是我記不清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不再這樣說了。她的臉從青澀而又悲傷變得麻木而冷漠。她不再因為毒品而生氣,隻是如同一個娃娃一般,呆呆的坐著。
在我的記憶中,最頻繁出現的不是那矮矮的界碑,不是那條潛在的邊界線,不是邊防戰士喊著號子整齊的跑過,也不是他們複雜飛表情,而是父親躺在床上,一口一口吸白粉的樣子。
他吸粉的時候總是有一種飄渺的感覺,我看到了他,卻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他仿佛在自己的世界中,沒有人能夠進入。黑色的,布滿皺紋的臉上有著我從沒有見過的夢幻的表情。他吸毒又販毒,總是把緬甸得來的毒品用塑料袋包好,吞入腹中,然後,帶入內陸地區。
他總是有足夠的白粉來挨夠毒癮發作的日子,不是因為他有多聰明,可以搞到足夠的白粉,而是因為他夠狠,舍得出自己的性命。
隻是,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濕鞋,有一次他肚子裡的塑料袋破裂開來,然後,在去醫院的路上,他就含著扭曲的微笑離開了。
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因為他的身份證假的可以,因為但凡認識他的人總是和毒品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犯不著……
但是,我的母親卻在聽聞了這件事後,將家中一切的值錢的東西席卷一空。她雖然已經不再年輕,但是勝在美麗。當初被父親花言巧語哄騙的背井離鄉然後又攝於他的威勢而不敢回家,如今,不會有人再阻攔她。
我當然也不會阻攔,我一直都知道,她愛我的父親,然後刻骨的恨的也是他,最後,她什麼人都不愛,當然,也不愛我。
其實我知道,我沒有什麼道路可以走。電視上所謂一個孩子失去了父母,鄰居救濟著長大的事情,永遠也不會出現在我所在的地方,這裡的人的心比冰還要冷,比鐵還要硬,無論是怎樣的人善良的人,都會在最短的時間內長大的,所有的人。
我知道,這裡有人一直都在要年輕的,漂亮的孩子,無論男女。
這樣的暗號,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要的究竟是什麼,但是我很慶幸,因為他們還沒有招滿人。
不到十歲的我,即使離開這個吃人的地方,也不會有什麼出路,這一點我深深的明白著,更何況,人離鄉賤,我懂得的是這裡的方言,我知道的是這裡的規矩,我在這片土地上生存了這樣久的時間,即使這裡貧瘠而冷漠,我也無法輕易的離開。
我就這樣孤身去了那裡,沒有一絲恐懼,沒有半點猶豫。
那負責的男子上上下下的看了個仔細,然後說,他要裸檢,身體不好看的不要,說話間,他便直直的看著我,眼神似乎已經穿透了我薄薄的衣物。我褪下衣物任他狎玩,所謂自尊,不過是可以吃飽飯的人閒來無事說出來的,而在我眼中,又有什麼可以貴到無法賣出的地步呢?
我跟著男人乘電梯不斷的向下,向下,因為從來都沒有坐過這種工具,所以也不知道我究竟下了多少,隻是在這不見光的地下,白晃晃的燈光打在人的眼睛上,突然會令人有種懼怕感,仿佛這一生就無法出去了,永遠都是這樣……
一扇門緩緩的打開入鼻的是級大的腥膻的味道,一個仿若廣場般大的空曠的空間內,到出都是白色的□□,所有的人都或是躺著,或是跪著……
“來新人了。”一個嘶啞的聲音傳來,我看到一個臉上都是刀疤的女人。她說話的時候,並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卻能給人以極大的壓抑感。她看到我站在門口,也不說多餘的話,隻是一角踹在我的小腿上,然後隨手拿出一條皮子做的帶子,將我的大腿與小腿牢牢的固定起來,然後用同樣的辦法把我的手臂固定。而在此時機,有人提著一大桶牛奶進入房間……
我蜷縮在門口,看著所有的人忙完,門關閉了。
所有的人,都四肢著地發出嗚~咽~的聲音,小口小口的舔舐著放在身前的碗中的牛奶……
這個房間一直都燃著強度極大的燈,所以我無法分辨時間流逝的快慢,隻是看著眼前的一幕,突然我覺得這些貌似人的動物已經與“人”這個詞沒有半點關係了。
是洗腦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的計劃應該變更了啊!
在這樣的環境中,人會忍不住產生焦慮感,如果此時有願意與你說話的人出現的話,就會對其生出好感吧,真是簡單的心理攻擊,卻又出奇的有效啊!
我知道,作為這樣的人,我可以見到這裡的首領,不過,如果我要改變現狀的話,就應該想方設法讓對方相信我,當然,這一點很好辦,最重要的是——獲得他的權力,掌握他的人脈,殺死這個——人!
就在我反複揣摩著方法的時候,我看到金屬大門緩緩的打開。這時,所有的人都飛快的向他爬去,嘴中發出啊~啊~的聲音。我抬頭看去,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人他穿著剪裁合體的西裝,打著華美的領帶,領帶夾上的鑽石在強光的照射下發出彩色的光,他的容顏雖然說不上有多麼的俊美,卻有一種強大的氣場,令人無法直視。
“主人,主人您終於來了,犬奴很開心。”一個嬌媚的女聲傳來。她爬得很快,在轉眼間間爬到我的前麵,在她是身後,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她高高翹起的臀部內側的兩個字“犬奴”。
然後我看到了,她的腰間居然被皮帶緊緊紮住,而她的小腹卻是高高的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