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糟糕的是,脖子被一隻蒼白……(1 / 2)

大抵是強烈的求生欲讓男人意識短暫地爆發出一瞬的清醒。

沈欲重新昏死過去,可知虞再想將手拿開時才發現手腕被對方死死扼住。

直到旁人一起將他搬入乾淨床榻上時,幾人合力才掰開他的手指。

雪腕處一片烏青指痕,絮絮見狀心疼不已。

知虞疼得顰眉,卻顧不上生出抱怨。

趕在天黑前,她又匆匆趕回知家,不敢露出半分端倪。

臨睡前,知虞的手腕都還隱隱作痛。

絮絮給她守夜時又上了點藥,便在榻前守著她睡去。

昏暗的燭光下,知虞闔上眼,滿腦子都是沈欲蒼白的臉。

他睜開眼的那瞬間,就像是能看見她一樣,敏銳的出奇。

他會不會發覺什麼?

困意逐漸上湧。

大抵是受了近日的壓力所影響,人也陷入渾渾噩噩的夢境。

夢裡昏沉堂屋內。

黑眸陰翳的男人手持著一根通體漆黑的細長手拐,腳下沉穩地悄然無聲。

“不是告訴過你……”

“不要動蓁蓁半根頭發。”

知虞見沈欲徐徐踱步靠近自己,心中卻很清楚他靠近的不是自己,而是原身。

這也許是書裡發生過的劇情……

所以她接下來說出口的話都完全不能受她自己控製。

隻能任由原身肆意妄為。

“賤人有什麼動不得的!”

“你不肯與我合房交丨媾,難不成對著她還能硬得起來?”

太作死了——

若是可以選擇,知虞甚至想閉上眼睛絕望地不去看。

但在一場注定是噩夢的夢境裡,她隻能眼睜睜地經受全程。

“嗬。”

不知廉恥的話入耳後,這仿佛是知虞第一次在夢裡聽到沈欲的笑。

糟糕的是,脖子被一隻蒼白手掌捉住。

起初是溫柔冰涼的撫觸。

接著一點一點收緊。

空氣無法吸入,也無法吐出。

接近真實的痛苦讓知虞甚至覺得這不是夢。

她開始掙紮、抓撓,眼中不自覺湧出淚。

求你,求你……

她不想死。

隔著模糊的光暈,知虞幾乎看不清楚對方臉上的表情。

但很快,氤氳著淚的眼睫驀地一沉。

“你的眼睛……”

“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太一樣……”

他呢喃著,用著冷酷扼在她脖頸上的另一隻手,忽然意味不明地撫在她眼皮上。

……

猛然醒來的時辰正是深夜。

絮絮察覺出自家夫人的噩夢不由將她喚醒,然後便瞧見美人瑟瑟發抖地鑽到自己懷中。

絮絮無措,生澀地拍撫夫人後背,語氣也不由變得哄孩子般。

“夫人莫怕,隻是噩夢罷了。”

知虞汗濕了裡衫,閉眼緩了片刻,這才一點一點感知到夢境與現實的剝離。

但夢境絕非是她憑空臆想。

沈欲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得罪過他的人。

在外人眼中,自己那樣背棄他,又下狠手折騰沈蓁。

若不早做打算,知虞的下場隻怕比原主都更好不到哪裡去。

她已經在用最快的方法去撮合他們了。

一旦自由得手,知虞勢必會想辦法改名換姓,遠離這片在未來會完完全全布滿沈欲勢力的危險地界。

天一亮,知虞便攜帶仆婢去了京郊某處村子。

她打算先找到沈欲故鄉的舊人,最好是族親,看看是否可以借助對方之口來揭露沈欲他的身世。

尋摸到村裡大概位置時,入目之處的舊居簡陋到讓人懷疑能不能擋住陣風。

不遠處一戶農家婆子探頭看來,語氣猶疑。

“你們找這戶人家何事?”

知虞打量對方花白兩鬢,料想對方是村裡老人。

“婆婆可知曉沈郎君村子裡的親人在哪戶人家?”

對方似忌諱著什麼,嘴裡直嘀咕道:“他親人都死絕,哪裡來的親人……”

“那他父母親呢?”

絮絮忍不住追問了句,豈料對方眼神愈發怪異。

雖沒有開口說出些什麼,但她的神情一看便知曉相關內情。

對方抬手準備閉門。

突然一袋子碎銀卡在了門縫。

沒見過世麵的婆子霎時瞪大了眼,在錢袋子往後縮的時候趕忙一把捉住。

強忍住要躲回屋裡的衝動,對方壓低了聲兒隱晦開口。

“他父母在他出生前就死了。”

說出了這麼句詭異的話來,彆說絮絮,就是知虞都有些傻眼。

父親在出生前去世也就罷了,母親要如何在他出生前也去世?

那沈欲是打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