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為定,騙人的變小狗!”
“絕不反悔!”
自那日以後,宇文化及儼然成了蕭府的常客,隔天叉五便往我這兒跑,時不時的還給我稍上一些新奇玩意兒,我也樂得從善如流。
“紵裳,我送你的那支豐狐狼毫你擱哪兒了?”
我穿針提線,在錦白的繡布上來來去去,頭也不抬的回道,“我看舅父愛不釋手,就送給他了。”
咦?沒人答話?又生氣了!
和宇文化及相處下來,我發現他偶爾特彆小氣,尤其是從我嘴裡知道我把他送我的那些珍奇玩意兒轉送旁人時,他總得氣上好半天,正如現在。
坐在旁側一句話也不說,自個悶上好半天。
“誰讓你沒事送我支狼毫,難道你想我成天紮在那些字帖裡。”
“那你剛開始又誇它漂亮!”
我暗自失笑,“隻是誇誇,又不代表喜歡,即便是喜歡也不一定要擁有啊。”
他想想,似乎覺得我說得實在理上,原本皺著的眉稍又豁然舒展,
“那我回頭叫我府上的人把剩下的都拿去送人,本想著你喜歡,我還命人搜羅了好些。”
我不再理他,繼續搗鼓手中的針黹女紅。
“紵裳”
“恩?”
“再過幾日就是我生辰了,你打算送我什麼?”
“不是下個月麼?”
“你怎麼老是記不住,我都提醒你三次了!”他沉聲,聽得出是在極力抑製怒氣。
我抬首,蹄笑皆非看向他,將手中針鑿擲入線籃,順手端過幾案上的茶蠱,淺嘗小飲。鮮爽濃醇,是上等的北苑禦茶,好象是皇上賞賜給宇文家的貢品,如今又落入了我口中。
“這回記下了~”
“真的?”他探著身子前傾幾度,拿他那褐色的眸子探量我。
我泰然自若,正色他一眼,“騙你變小狗!”
見我如此保證,他總算安下心,咧唇對我綻放神采。
晚膳時,我以為蕭琮會詢問我有關宇文化及的事,誰料他隻字未提,隻是有意無意的囑咐我在家裡不要隨處走動,說是東院不乾淨,怕我沾染了晦氣。我點點頭,嘴上附和得極爽快,然則本就對鬼神之說不屑置囂,根本沒往心裡去,很快便拋至九宵雲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