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饒是有趣盯著我,一副預備讓我一人唱罷這獨角戲,我也不想理他,回頭看向蕭琮。
隻聽蕭琮朝我幾語責備,言語凝重卻無太多苛責之意“還不快向晉王殿下賠罪,怎麼會如此不小心。”
我抱著一臉委屈,兀自起身離座,突如其來向楊廣雙膝稍屈道“紵裳無意冒犯晉王殿下,還望殿下宰相肚裡能撐船,饒過紵裳無禮之處。”
楊廣聽罷眸光一閃,竟哈哈大笑起。這晌,連著主座上三人也齊齊望向我們這片,太子見楊廣如此興致,不由好奇問道“二弟何事笑得這般開心?”
楊廣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直接側過身子向太子回話去,將我遺忘似的未叫起身,讓我一直屈膝在原地,頗有些尷尬,蕭琮和舅父看在眼裡也隻能忍住,不動聲色。
“回大哥的話,隻是本王嚇著了蕭家小姐,如今小姐看來像是受了驚嚇,不知莒國公會不會懷恨本王。”他說得很是雲淡風輕,讓人錯覺隻是句添加飯後笑料的玩笑話罷了。
蕭琮一聽卻趕忙拱手朝楊廣道“晉王殿下說笑了,殿下才論偉略,臣如何敢對殿下不敬!”
宇文化及見我半跪在旁,也不顧眾人非議,跨步流星地下來主座走到我身旁,單手扶上我,我也不甚客氣,直接將全身力量靠於他身上,好使雙股膝蓋減輕少許麻木。
“紵裳若是有什麼冒犯晉王殿下的地方,還請殿下看在我宇文家的麵子上饒過紵裳一回,我願意代她向殿下賠罪…”
本一旁安坐的楊素乍見宇文化及如此護我,頓時想起了什麼,開口便道“這位蕭家小姐可就是老夫那匹鸞鷖的新主人?早前宇文世侄為著這匹馬可是把老夫纏得緊啊,哈哈哈哈”
眾人聞鸞鷖均是一驚,不想各家眼紅的禦賜寶馬竟落在我這麼個小丫頭手裡。連蕭琮也明顯怔住,鸞鷖牽回府那日恰巧他和舅父不在府上,我直接就讓下人將馬安置在了馬廄,也未多提及。今日遭楊素這麼一說出來,在座百官也不知如何看待我額上刻的蕭家二字。
太子見此情景好奇由生,俊朗眉稍輕挑,朝底下道“哦?可是父皇欽賜給內史令大人的那匹汗血寶馬?本宮記得右衛將軍府上不是也有一匹,何以還要討了另一匹去?”
宇文化及臉上浮現窘色,褐色雙眸看我半晌,露出彆樣溫柔,吞吞吐吐似有隱衷,不知如何接太子之問。倒是宇文述到底見過風浪,意態閒閒捋須含笑的看著我和宇文化及,擠笑的眉角生皺波痕。
“小兒女們的心思難道殿下還看不出,瞧瞧老夫這好兒子啊。”
宇文述此話一出,在座所有人連連點頭恍然明白了什麼,太子更是不住笑著稱道“原來原來….哈哈哈…”
隻有我一臉迷茫靠在宇文化及身旁,任這蘭榭諸人笑聲穿及我耳,回蕩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