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是通過信函表達對秦妧的喜愛吧。
裴衍麵上和悅,還笑著問了幾句常嬸的近況。
回到素馨苑,見秦妧正在剝鬆子,他徑自走過去,“怎麼親自剝了?”
“閒著也是閒著。”將一碟鬆仁推了過去,秦妧冷著小臉解釋道,“這些是常嬸從老家帶來的,比市麵上的新鮮些,世子不妨嘗嘗。”
素馨苑沒有能瞞過裴衍的事,秦妧大大方方提起,也是為了不讓他產生猜忌。
裴衍沒有賞臉,提起汝窯壺,為自己倒了一杯青茶。
見此,秦妧的臉色更差了,昨晚被拒絕的畫麵猶在眼前,心裡愈發不舒坦。
氣氛有些怪異,兩人各坐一端,誰也沒有打破僵持的局麵,還是籠中的芙蓉鳥開了“嗓”,撲騰著翅膀飛來飛去,發出唧唧聲。
被吵得腦兒嗡嗡,裴衍罕見地動了火氣,“鬼叫什麼?”
“唧唧,啾啾!”
溫雅如裴衍,鮮少動怒,怎會無緣無故責備一隻鳥兒?分明是指桑罵槐。秦妧怔忪間,方想起可能是因為常嬸的緣故,可這也不至於惹他生氣吧。
“世子對我有何不滿,大可直接說,彆氣壞了身子。”
“我能對你有何不滿?”
兩人對視一眼,一個俏臉帶犟,一個俊麵冷凝,都沒有服軟的意思。
可裴衍畢竟年長幾歲,習慣冷靜處事,與一個小娘子僵持,已超出了他對自己的認知。
“常嬸給你留了一封信?”
“是。”
“你打算一直收著?”
原來是為這事兒,秦妧丟開鬆子殼,解釋道:“已被我燒掉了。”
身為長嫂,的確不該私藏小叔的親筆信,可信的內容,不適合拿給除她以外的任何人閱覽,故而,在常嫂留下信時,她沒有拒絕,並及時燒毀了。
聽完解釋,裴衍麵色稍霽,剛想說幾句緩和氣氛,卻見秦妧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進了正房。
入夜,兩人一同前去楊氏那裡請安,回來時,一前一後走在廊道內。
月明花遮,映在前方女子的裙裾上,影影綽綽,瞧不出是什麼形狀。
裴衍頭一次領教秦妧的脾氣,悶聲不響的,卻還有些威懾力,至少隨行的仆人們都放輕了腳步,比之平日更為小心謹慎。
上次的立威,還是有效的。
回到素馨苑,見秦妧直接進了湢浴,裴衍沒有跟進去,一個人站在庭院的石榴樹前,不知在想什麼。
薛媽媽送來補藥時,裴衍略一擰眉,將人揮退,可轉瞬又將人叫住,接過補藥,喝了下去。
一刻鐘後,裴衍走進東臥,輕瞥一眼撂下輕紗的大床,大步走了過去。
美人側躺其中,錦衾搭腰,單單一個背影都曼妙絕美。
裴衍撩開簾子,將人拽了起來。
秦妧怎麼也想不到,裴衍會這麼......粗魯。
手腕被攥緊,她被一股大力提起,腰肢纏了一條手臂。
“你......”
“配合一下。”
將人攔腰抱起,裴衍越過隔扇,走到緊閉的房門前,啞著嗓子解釋道:“母親的人在外麵,看著我喝下了補藥,你也不想露餡吧。”
說著,將人放下,壓於門扉上,頎長的身軀隨之傾斜,困住了獵物,“配合一下。”
話落,灼燙的呼氣,噴薄在了獵物的頸窩上。
秦妧下意識去推,卻在聽得一聲令人臉紅心跳的輕吟時,頓住了向外使力的雙手,方想起昨日,兩人在房事上的探討。
所以,裴衍此刻發出的澀聲,是對昨晚的承諾?
秦妧臉頰滾燙,忍著劇烈心跳垂下了手,任由男人在她脖頸種下一道道齒痕。
“輕點,疼。”
她偏過頭,感受著男人呼出的氣息拂過她的皮肉,一寸寸,極儘柔蜜。
朝堂上慣會爾虞我詐的輔臣,在房事上,也能如此遊刃有餘地打幌,不禁令她既氣憤又無奈。
身體的燥意源源不斷地湧來,裴衍的眼尾撇出兩抹紅暈,昳麗妖冶。他勾起秦妧的下巴,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不知是不是補藥驅策出的僨張,竟一把掀開她的襟領,咬上了鎖骨之下的皮膚。
嬌秀的骨骼,抵擋不住獵人的“寒刀”。秦妧微張朱唇,感受到骨頭被使勁兒地搓揉。
麵前的男人,似要將被補藥折磨的難耐,傳遞給她。
秦妧捂住嘴,聽著雷池之外的曼音,嚇得臉色發白,可隨著綢緞衣料落地,臉蛋又呈現出醉人的粉。
房外廊下,薛媽媽聽著起伏不平的氣喘,以及兩道狎昵的身影,滿意地點點頭,轉身離去。
當腳步聲漸遠,原本還沉浸在意亂中的男子抬起眼,鬆開了驚嚇過度的女子,“事急從權,得罪了。”
沒了支撐,秦妧貼著門滑坐在地,拿起地上的衣衫裹住自己,縮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