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裴衍扣住秦妧的脖子。……(2 / 2)

春為聘 怡米 4136 字 8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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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外麵的秦妧見一修長身影走出小院,立即縮在幾根青竹後,可她的視線沒集中在裴衍身上,而是落在了小院裡。

怎麼就他一個人出來?承牧呢?

正思量著,連視野裡被“忽視”的那道身影也不見了。

“!”

秦妧一驚,再要仔細看時,身後徒然逼近一道暗影,自身後捂住了她的嘴。

調笑聲起,帶著點兒慵懶的揶揄。

“大半夜的,跑出來做什麼,世子夫人?”

熟悉的冷香彙入鼻端,秦妧心下稍安,緩慢地站起身,順著身後之人的力道揚起了脖頸,後腦勺枕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唔唔。”被捂住嘴,發不出清晰的音節,她口齒含糊地答了一句。

早已察覺到她的影蹤,裴衍非但不生氣,還甚覺有趣。大晚上的,不好好窩在被子裡,偏要跑出來跟蹤他,是想要探查什麼?

“我鬆開你,你好好說。”

“唔!”

掌心在那兩片嬌唇上蹭了蹭,隨即慢慢下移,扣住了女子被月光映亮的脖頸,輕輕掐住,通過指腹,感受到雪肌下狂跳的脈搏。

“說吧。”

呼吸順暢後,秦妧試圖小幅度地掙開背後的束縛,卻是越掙越緊。

暗夜中的男人,少了出塵,多了冶豔和危險,令秦妧不自覺想起昨晚的事。

短促的呼吸近在耳畔,熾熱的體溫熨燙皮膚,放肆的大手撥弄心弦,還有臟了的裙裾,都是荒唐的見證。

從懷裡拿出雕刻精致的木娃娃,她揚脖解釋道:“我見兄長今夜舉止怪異,猜不出緣由,有些擔心才跟了出來。我什麼都沒看見。”

聽了前麵的話,裴衍多少有些感動,至少這段時日沒有白疼她,可最後那句就不對味兒了,她是在擔心自身的處境,怕被滅口嗎?

在她心裡,對他這點信任都無?

大手將那截脖頸又向後推了一寸,他附身問道:“你說沒看見,我就會信?”

暗夜的裴衍,令秦妧感到陌生,像是一張皮囊下,裝了兩個靈魂,一個謙謙有禮、浩然正氣,一個心計似海、心狠手辣。

“那你要怎樣才相信?”

因著周遭安靜,女子的聲音也輕輕柔柔的,帶了點兒商量的語氣,與對峙搭不上邊兒,任誰能鐵石心腸地對她呢?

裴衍借著月光凝睇她的側顏輪廓,又問道:“先講清楚,你跟出來,是擔心我還是懷疑我?”

“我從不會懷疑你外麵有人。”

“我給你‘有人’這個選項了?”裴衍擒著笑,“是不打自招了,夫人。”

論鬥嘴皮子,誰能鬥得過裴相,秦妧泄氣地破罐子破摔,“那你這樣認為吧。”

哪知,回應她的,不是身後的男人,而是遠處傳來的獸叫。

身體忽然失去平衡,她被攏進了蜀錦麵料的外衫中。

裴衍擁著她,低頭問:“聽見什麼動靜了嗎?”

“有野獸。”

“嗯,野獸吃人。”

秦妧激靈一下,本能地驅向溫暖,往男人懷裡縮去。

裴衍垂眸凝了會兒,忽然屈膝,以一隻手勾住她的腿彎,將她豎著抱了起來,大步走進農舍,朝著另一間偏房走去,與關押小冷梅的屋子,僅隔了一間正房,而正房之內,躺著已經睡下了的裴灝。

他們進的偏房,不似外表那麼古樸,家什皆柏木,置於一張四四方方的篾簟之上,邊角以文竹和羅漢鬆點綴,內疊砂積石修飾。整間房簡約典雅,一塵不染。

秦妧從裴衍的肩頭探出腦袋,“這是什麼地方?”

“是衛岐用來放鬆身心的故居。”

“你深夜來此,是突然想念衛先生了?”

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裴衍抱著她坐到榻上,將兩側衣襟一攏,將之完完全全包裹在懷裡,“夜裡野獸頻出,不宜趕路,還是等拂曉時分再回城吧。”

秦妧點點頭,作勢要退離開。

可裴衍非但沒放,還扣住了她的後腰,“這樣暖和,睡吧。”

立夏已過,和衣睡下並不會著涼,可荒郊野外甚是可怖,秦妧沒再抗拒,僵著身子趴在了男人胸膛。

屋內燃著燭台和沉香,靜雅寧謐,沉澱雜思。秦妧聞著沉香和裴衍身上讓她安心的氣息,很快湧來困意,合上了眼簾。

裴衍倚在引枕上,隔著衣衫拍撫女子,臉上沒有半點睡意。

透過半啟的門,他瞥見小冷梅從對麵的偏房走出來,被魏野送進了正房。

春宵一刻值千金,不知自己的好弟弟會不會在失意時,與昔日的紅顏知己舊情複燃。

懷裡的女子發出一聲輕喃,裴衍繼續隔著衣衫拍她,等哄好後,也跟著閉上眼,靜等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