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不停蹄地趕到家,忽地一下衝上樓,又衝下樓,又衝上樓,然後進了洗手間衝涼。吹了吹頭發,保持半乾狀態,打開衣櫃開始東選西挑。白色?不行,有點太樸素了。大紅色?又不是結婚,穿給誰看啊,俗了。黑色?又不是參加葬禮。正當我躊躇猶豫之際,姥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丫頭,開門。”我拉開門,看見立在外麵的姥爺手裡還捧著一大盒子。
“丫頭,我聽老呂說,你和他大孫子對上眼了?”
“誰啊?呂宗恕啊,對,怎麼了?姥爺。”
“沒事,你這丫頭,處對象了,怎麼也不告兒我和你爺爺一聲,怎麼也得帶回家看看吧。”姥爺把手裡的盒子往我懷裡一戳,“看彆人都把禮送家裡來了。”
關上門,我犯迷糊,這呂宗恕沒事送我東西乾嘛啊。打開盒子,我眉開眼笑了,這不是一晚禮服嗎,姑娘我正差這個。正想著呢,電話響了,接起來,呂公子懶洋洋地聲音就傳了出來:“收到東西沒?趕緊換上,我現在就在大院門口立著呢,動作利索點。”
“等會,你怎麼就知道我非得穿你送那一身啊?”我撇撇嘴。
“就你那樣兒,你覺得你自個能挑出好看的衣服麼,彆遮掩了你那好身材,趕緊換好出來,不然一會遲到了,有你好看的。”
我拿出衣服,純黑色的綢緞料,我皺眉,這是呂大少平時的風格麼,怎麼給人感覺就像去奔喪似的。把衣服一翻轉,奶奶的,原來料兒在後麵。後背開了老大一個V領,有料子的地方都被銀色絲線給勾勒了,嘿,還沒扯標簽兒,拿起來瞅瞅,瞧見Chanel的logo。嘖嘖嘖,奢侈,今個是見誰啊到底。
快速地把衣服換上,利落地把頭發紮成一捆,反正一會得去美容院,現在怎麼樣也無所謂。挑了條自己覺得最好看的白金項鏈,看看鏡子,挺搭的。穿上黑色又略帶點鑽石色彩的高跟鞋,我屁顛兒屁顛兒地往樓下奔。
“慢點,慢點,生平,你可是穿的高跟鞋,可不是啥運動鞋。”姥爺在我身後急道。
“行了,老姚,你說的她現在能聽進去?早點回來。”爺爺看了看姥爺,又看了看我。
“等會,我的老天,老呂他孫兒也太舍得彆人看自個對象了。馮嫂,趕緊把生平那件白色羊絨的披肩拿出來!”看見我背後開那麼一大叉,姥爺差點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
“嘻嘻,姥爺,至於嗎?”我無奈地看著拿過披肩就往我背上搭的姥爺。
“至於,怎麼不至於,這樣挺好的,可以出去了。”說完,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彆給人家添麻煩。”
“知道了!姥爺,爺爺,我出去了。”我笑著回應。
走到大院門口,就看見呂公子背靠在他那輛破車上埋著頭抽煙。三步並兩步地走上去,一把把煙給拽了下來,順便扔進了一邊的垃圾桶。
“我說你這人找揍是不是?……”呂公子惱了,一抬頭看是我,又把要說的話活生生咽回去了。
“你揍啊,你揍啊。你小子現在膽大兒了,要揍人了是吧?”
“祖宗,我剛不是沒瞧見是您嗎,我哪兒敢揍您啊。”呂公子朝著我好看地笑著。
“彆對著我這麼笑,想誘惑我?”我沒好氣地看著他,“還不走,剛不說要遲到了麼。”
“那也看你上不上鉤啊。”呂大少邊說邊替我開車門,“請上車,夏小姐。”
一路上,呂宗恕電話直響,我看了看假裝沒聽見的他,然後轉頭看向窗外,既然他都裝作沒聽見,我吃飽了撐著了才去提醒他。呂宗恕直接把車停在美容院門口,大爪子一揮,把我的手一拉,就走進店了。
“小姐,請問有什麼需要我服務的嗎?”我看了眼麵前直勾勾盯著呂宗恕的小妹,有帶這樣服務的麼。
“你,你,你,都過來。”呂大少欽點了三兒人,“給她化個淡妝,做一下早上我在這預約好的發型,其餘的她讓你們怎麼做,你們就怎麼做吧。”
我就被三兒女人給拉進化妝間。女人嘛,八卦是天性,瞧,人兒還邊給我化妝還邊向我打聽侯在門外那男的:“小姐,你皮膚真好。”
“哦?謝謝。”笑了笑。
“小姐,你眼睫毛真長,跟假的似的。”
“天生的。”你才假的!你全身上下都是假的!特彆是你那F的胸也是假的!
“小姐,呂公子是您男朋友?”終於問到正題兒上了。
我沒啃聲,故作嬌羞地笑了笑,“你怎麼知道他姓呂?”
“聽小姐口音也不像是外地的啊,在北京誰不知他呂公子還有他三個好哥們。”
“我剛從國外回來,對這些事都不大了解,你們給我講講唄。”我琢磨著她們講的三個好哥們估計就是朱斌、高峰那一竿子人。
“我就說呢,聽您聲音也是純正的京片子兒。”這小姑娘邊說還邊往我臉上抹東西,“呂公子,朱家的大公子,高家的二公子,陸家現在的當家,就是我剛說的那幾個人。呂公子在這四個人裡麵最得女人心,北京城有錢人家的閨女不知道被他玩過多少個了……哎呀,您看我,說這些,小姐,你可彆往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