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空擋兒,借口去洗手間,我踢踏著小碎步就開始往外邁。我真不是怕見呂大少家那些家長,就是有點心虛,我和他還沒怎麼著呢,咋就飛速到見家長的這一地步了?!離終點估計也就差那麼百分之零點一,這算怎麼一回事,我還沒開始戀愛就步入愛情的墳墓了?建房也得把地基給打牢實點吧。
坐在呂家院子裡的椅子上,使勁兒地把雙腳這麼一蹬,跟我腳丫一體的高跟鞋就這麼呈拋物線狀華麗麗地奔向遠方。人倒黴吧,想休息一會都不行。我死盯著鞋,沒察覺到某人默默無聞地出現在後方。
抬頭看了看天,星星像一些小碎末撒在黑布的某一角,你總覺著你記得之前看的是哪一顆,但是等你眨了眼重新看的時候,你卻不知道是哪一顆了。我正望著天悲秋懷古,黯然哀歎的時候,呂大少那顆高貴的人頭就這麼直愣愣地出現在我眼睛上方,當然我沒忽略那炯炯有神的黑珠子裡麵燃燒的火焰。
“嘿嘿,你怎麼出來了?”
“夏生平,你腦子是不是不好使?我就不知道你成天拿著電話那玩意兒到底是拿來乾啥的,打那麼多個電話你都聽不見,你腦子被狗屎糊了?”呂宗恕氣急敗壞地俯視著我。
“我腦子被你糊了!”
“嘿!爺我今天不把你腦門撬開,好好看看是什麼構造,爺就不姓呂了!”說完,人忽地一下就竄到我跟前。
“你趕緊打哪兒來,滾哪兒來去,沒看見你姐我正調整狀態嗎?”芊芊玉手使勁地往內狗腦上一拍。
“老爺子讓我把你帶到他跟前兒去,我正笑著應和呢,轉頭你就不見了。夏生平,你上輩子是不是屬鴕鳥的?遇到屁大點兒事也得把頭給埋沙坑裡?”呂大少滾圓滾圓的眼珠子停止轉動,就固定在我這個角度。
“誰說我怕了,誰告你的!不知道就甭瞎說,狗嘴吐不出象牙。”我被戳到痛處,咬牙硬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