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昭陽長公主就已經去佛殿內念經做功課,她跟永平侯到底在一起那麼多年。要說她對丈夫沒有一丁點感情,那都是假的。她不可能不難過,內心再傷心,這日子都得過下去。
而這個時候,趙元凱又帶著鬱淑嫻過來了,隻不過鬱淑嫻被攔在殿外。
柳嬤嬤不肯讓鬱淑嫻進去,“無媒無聘的,姑娘還是彆進去了。”
“元凱。”鬱淑嫻有些委屈的看向趙元凱。
“母親昨日已經同意去跟皇帝舅舅請旨賜婚。”趙元凱認為是母親不想自己以後被人指指點點,也是為了那個孩子能出身得更加名正言順一點,母親才要去請旨賜婚,母親還是為她好,“柳嬤嬤,你當時也在。”
“是,奴婢是在。”柳嬤嬤道,“那是未來之事,不是今日之事。世子不能讓長公主稍微安心些嗎?”
“我也是為了長公主安心,這才來幫襯的。”鬱淑嫻又看向自己的小腹,柔聲道,“寶寶,你彆怕,你祖母不會不讓我們進去的。”
“柳嬤嬤,你走開,讓我們進去。”趙元凱道,“你還當不當我是世子?”
“是啊,嬤嬤是不把世子放在眼裡嗎?”鬱淑嫻道,“我曾經聽說有的奴仆比主子的架子還大,原本還不敢相信,如今算是瞧見了。元凱是嫡子,不像是我,我是庶女,這才被人不喜的啊。”
“世子,你們先請回吧。”柳嬤嬤道,“長公主正在誦經,長公主答應您的事情,她必定會做到的。隻是世子這般咄咄相逼,可是為人子的態度?”
“你一個奴婢,你該這樣對世子說話嗎?”鬱淑嫻氣憤,她又看向趙元凱,“元凱,我當真不知道原來你在家裡的日子過得也是如此不舒心,難怪你同情我,可憐我,你不過是從我的身上看到你自己的影子,也想彌補你自己罷了。”
“你怎麼不說他愛的是他自己?不是愛你?”秦如玥聽到外麵的響聲,終究還是忍不住,她出來了。
這是寺廟,不是侯府。
趙元凱和鬱淑嫻這般依依不饒,他們是想讓彆人看侯府的笑話吧。
從昨兒到今兒,這兩個人還在鬨。
鬱淑嫻見到昭陽長公主,她在心裡給自己打鼓,不要怕,自己是昭陽長公主的嫡長子的心上人,昭陽長公主不敢過分為難自己,除非她不想要母子情分了。
若非這裡是寺廟,鬱淑嫻買通的大夫也沒有在這邊,否則,她當真想直接在寺廟給昭陽長公主他們表演一出落胎。
鬱淑嫻不能直接在昭陽長公主麵前落胎,這中間必須隔一段時間。最好是在皇帝下旨賜婚之後,鬱淑嫻再想辦法落胎,這樣才能讓趙元凱怪罪到昭陽長公主的身上。
“元凱。”鬱淑嫻做出頭暈的模樣。
“姑娘今早吃的少,想來是有些低血糖了。”丫鬟道,這個低血糖還是鬱淑嫻之前跟他們說的,趙元凱也聽過。
趙元凱一聽,他連忙攔腰抱起鬱淑嫻,在離開之前,他還道,“母親,我從不知你的心竟然狠到如此地步。”
隨後,趙元凱急匆匆地抱著人離開。
“長公主,可要安排大夫過去?”柳嬤嬤道。
“不必。”秦如玥道,“我身邊的大夫……那是我的人,必定是聽我的話的,萬一我讓他們對那姑娘下手呢……是吧,趙元凱要跟我拚命的!”
秦如玥不怕趙元凱跟自己拚命,而是覺得這個大兒子沒有救了。她何必去自討苦吃,也沒有想著鬱淑嫻是不是真的懷孕了。便是鬱淑嫻沒有懷孕,人家也能找到理由,到最後,錯的還是秦如玥這個昭陽長公主。
“也不必等了,安排馬車,下午回去。”秦如玥穿越之後,一向敬畏鬼神,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古人一向都不在寺廟裡鬨事,且相國寺算是國寺了,秦如玥還是懂得一點分寸的。
趙元凱抱著鬱淑嫻去了廂房,還讓人去請大夫,“快,快去請大夫過來。”
“彆。”鬱淑嫻連忙道,“都說了,就是早上吃的東西少,這一會兒,多吃點東西就好了。哪裡用得著驚動大夫。”
那些大夫都是昭陽長公主的人,鬱淑嫻不能讓他們發現自己假懷孕。要不是為了讓趙元凱心疼自己,她得一步步做鋪墊,她今日也就不這樣,這都是為了他們以後的美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