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太後聽著趙元凱的話,她皺起眉頭,不應該啊,趙元凱是女兒的親生的,女兒怎麼會做出這麼過分的事情。
“難不成你是被抱錯的?”太後不禁問。
“外孫跟父親長得很像,不可能是抱錯的。”趙元凱連忙道。
“嗬嗬,開玩笑,開玩笑。”太後道,“你的母親一向都很要強的……皇上也給你和你的心上人賜婚了,你母親也低頭了,你就彆繼續折騰了。”
太後看見外孫這般委屈的模樣,她也心疼。可是她這個太後沒有太大的權利,信不信她發一道懿旨出去,懿旨還沒有到宮門,就被皇帝攔住了。
曾經,太後剛剛從皇後變成太後沒有多久,她被人忽悠要下懿旨給人封縣主,結果懿旨還沒有出宮門就被攔住。太後當然非常生氣,她去找皇帝,皇帝直說她是給他找麻煩。
太後耳根子軟,又容易被人忽悠。
昭陽長公主和當今皇帝拖著這麼一個拖油瓶鬥上來,極為不容易。他們又不可能弄死自己的親媽,就隻能讓親媽待在慈寧宮。沒有事情發生的時候,大家還能和和樂樂的。
“母親就給那麼一點聘禮,打發叫花子都不是那麼打發的。”趙元凱又說這一句話。
“打發叫花子,隻要給一個饅頭就行了,一個饅頭才幾文錢啊。”太後道。
太後原本是家裡的庶女,她每個月得到的月例雖少,但是主母也沒有太過克扣,平日吃穿,也不用她操心。她很少出門買東西,也不是很清楚那些物價。
在太後當皇後的時候,她也是被人架空,管理六宮的權力被分出去。太後還曾經犯過一些常識性的問題,被人嘲笑。
當那些人說要多少多少錢的時候,昭陽長公主就直接反駁他們,說外麵的東西才多少錢。太後也就記下來了,她屬於那種想著窩裡橫,她也想著利用自己是長輩的身份,但是鼓起勇氣,又容易泄氣。
兒女根本就不給她這個太後麵子,表麵的恭敬而已,她心裡也苦啊。
“……”趙元凱隻覺得自己一拳打到棉花上,外祖母怎麼是說這個,“外祖母,您真不能管管母親嗎?”
“怎麼管,下懿旨責備你母親嗎?還是讓人去訓誡你母親?”太後問。
太後可不管那麼做,皇帝不允許,就算懿旨送到侯府了,昭陽長公主也有本事拿著懿旨進宮,女兒會把懿旨直接扔到她的麵前。那彆人就更加知道她這個太後有多麼無能,她就是一個擺設。
“你呀,當兒子的,還是得孝順一點。”太後道,“忍著一點。”
“外孫不敢求外祖母責備母親,懇請外祖母給您未來的外孫媳婦一個嬤嬤,讓嬤嬤引導她。”趙元凱想自己的奶娘被母親趕出侯府過,等心上人進門,那個奶娘必定也發揮不了大作用,還是得讓更有用的人去。
趙元凱首先想到的就是太後身邊的人去,太後身邊還有皇帝的人。這兩個人的對話被傳到了皇帝耳邊,當趙元凱帶著嬤嬤出宮的時候,嬤嬤還沒有到宮門就被攔下了。
皇帝身邊的人親自去攔下的,那個嬤嬤原本還想著自己能去未來侯夫人身邊做事,她大有前途。結果還沒有出宮門,她就被攔住,她這才想到太後問身邊的人,其他人都沒有站出來,而她是前些年才跟著太後的,又想著這是一個好機會,這才站出來。
如今想想,那個嬤嬤隻覺得其他人都是人精,她們一定想到她們答應了也出不了宮。
那個嬤嬤腿軟,當場就癱軟在地。
“外祖母讓她去教導我未婚妻的。”趙元凱皺眉。
“皇上有令,令她去冷宮拔草。”海公公是皇帝身邊的大太監,跟著皇帝多年,他看向眼前的趙元凱,這位世子的太過愚蠢。
若是早些年,皇帝還沒有登基的時候,永平侯的名頭確實很好用。皇帝登基多年,大權在握,武將也不是隻有永平侯,隻不過永平侯戰死沙場,這讓人更加敬重永平侯。如果永平侯還活著,他敢跟趙元凱這般,他也會被取代。
“走吧。”海公公看向癱坐在地上的嬤嬤。
那個嬤嬤走不了路,兩個太監就直接拖走嬤嬤,就連太後賞賜的一些東西也被帶走了。
趙元凱沒有想到事情竟然變成這個樣子,他首先就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昭陽長公主的掌控之中,一定是母親去找皇帝舅舅了,皇帝舅舅拗不過母親,這才有了眼前這一幕。
可惡,趙元凱站在原地,他想著再去找太後。
“太後娘娘要歇息,世子還是彆過去打擾太後了。”海公公走之前又說了一句。
“……”是了,母親一定不可能再讓他去太後的麵前說那些話,趙元凱握緊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