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著這麼感動嗎?
妙妙心中錯愕了一瞬,隨後反應過來,嬌羞地回答:“爺說這話作甚,怪羞人的。”
屋子裡伺候的人都識趣地退了下去。
郎有情妾有意。
妙妙半推半就跟了四爺進了裡間。
姑且不提李氏等人知道四爺在鬆青院宿下是如何眼紅,次日妙妙起來時,隻覺得渾身骨頭架子都仿佛被人拆了一遍又重新組裝了起來。
蔡嬤嬤聽見動靜起來攙扶妙妙起身。
妙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身上痕跡太多 ,蔡嬤嬤笑道:“格格跟奴婢客氣什麼,說到底,奴婢這個年歲了,還有什麼沒見過的。”
妙妙一想這倒也是,索性由她去,盥洗後才問道:“爺是幾時去的,怎麼我一點兒也不知道?”
她剛睡醒,瞧見身旁枕頭空空蕩蕩的,要不是身上酸痛的不行,她都以為昨晚是自己做夢了。
“爺是卯時起的,起來後,奴婢們想叫格格起,爺不讓,說是讓您多睡會兒。”
蔡嬤嬤笑眯眯,和藹地說道:“爺這是體虛格格您,這般體貼奴婢可從未見過。”
蔡嬤嬤這話並不誇張。
到底是看著四爺長大的保姆,蔡嬤嬤比旁人都了解四爺的性子,這位爺以前的性子可不是會憐香惜玉,風花雪月的人,如今能體貼耿氏一二,可見耿氏在王爺心裡是有一定地位的。
妙妙耳根一紅,“嬤嬤休說這話,怪叫人不好意思。”
蔡嬤嬤道了聲誒,讓人傳了早膳來。
妙妙起得晚,用了早膳沒多久,就到了午膳的時候,本來還想中午這頓索性不吃了,省的吃多了積食難受。
四爺卻打發人送了食盒來。
錢誌滿臉堆笑,“奴才給格格請安,王爺聽說京城有家酒樓點心不錯,特地讓人去買了來給格格嘗嘗。”
食盒是紅酸木枝的,大抵是酒樓那邊的。
點心分量不多,卻精致得很,桃花燒麥、蟹肉餃、拳頭大小的小包子,還有精致漂亮的桂花糕。
快八月份了,正是桂花的季節,那桂花糕晶瑩剔透,上麵撒了細碎跟金箔似的桂花,叫人一看就喜歡。
妙妙再沉穩也到底是女孩子性子,見了便高興,讓人打賞了錢誌,又問道:“福晉那邊可送了?”
“送了,”錢誌頷首道:“王爺打發人送了福晉、側福晉跟格格這裡,旁的地方卻是沒有的。”
他不說這話本是怕耿格格拈酸吃醋,不想妙妙聽了這話才放心,點頭道:“那便是我托了福晉跟側福晉的福氣。”
錢誌心裡詫異,回去後跟四爺這麼一說。
四爺臉上露出一笑,“倒是個機靈鬼。”
這個季節也是螃蟹的時節,蟹肉剔了出來,混著蟹黃充了餡料,薄薄的餡皮下襯得賣相越發好,妙妙嘗了一個,味道正到好處,蟹肉的甜,蟹黃淡淡的腥味混合得極好,又吃了兩個桂花糕,兩個小包子。
她本以為那一籠四個包子都是一個餡料,不想吃了後味道卻不同,一個是豬肉大蔥餡的,一個是羊肉餡的。
這幾個點心下肚,妙妙就撐得不行了,早膳吃得晚了便是如此,她於是把這些賞給了蔡嬤嬤、雲初等人。
蔡嬤嬤吃了後讚不絕口,隻道:“這個季節的螃蟹怕是還貴著呢,這一個怕就得一兩銀子了。”
雲初等人當下吃東西的動作都慢了。
一個一兩銀子的蟹肉餃,這尋常哪裡吃得起。
“福晉,您瞧瞧王爺對您多上心,這一桌點心可都是新式樣。”
圓福滿臉堆笑地說道。
福晉看了桌上那八樣點心,卻笑道:“王爺上心的怕不是我,是鬆青院那位。”
“甭管是誰,左右越不過您去。”
圓福說道。
她並不將耿格格放在眼裡,畢竟王爺寵愛的人時時新,以前能是李氏,現在就能是耿氏,未來自然還可以有旁人,但福晉永遠是福晉。
福晉心裡也明白這個道理,隻是未免有些酸澀。
四爺這送膳食乃是前所未有的舉止,故而就算他體貼地給福晉、側福晉都送了,人都知道他想送的到底是誰。
因而,一時間,妙妙這寵妾的名聲更是徹底坐實了。
幾日後,隨著秋蟬一家子被安排到外地辦事的消息傳出,京城眾人就越發以為耿妙妙當真是雍親王的寵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