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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坐在石上無聊的注視著翩鴻劍。
雖然他已經不需要凡人的陽氣來補自己的陰氣,但是這鬨鬼的傳聞一傳開,無論是路過的商旅還是附近的村民都很少往這邊來,這倒是正隨了他的心願,安靜,正是他想要的。
當年在靈壇,陽蓮選擇了魂飛魄散,他也被玲瓏石穿過心臟,後來南將軍趁人之危又補了一槍上來,使得他的境況也變得好不了多少。雖不是魂飛魄散,但是□□卻已經毀壞。憑著精神力勉強保留了魂魄,但是隻能以“鬼”的形式存在於人世間。
一夕,現在就是一個“鬼”而已。
本來若是投胎轉世也不是問題,但是每次去閻羅殿,總是會被一股怨念活生生地扯回來,其力之大,使得他即便都踏上了奈何橋,但是走不了幾步,便又會被拽回去。
開始他一心想著東山再起,無論如何都要去投胎,但是總是失敗,那怨念就同他作對,始終不要他過。
後來鬼界的小鬼看不下去,隱諱地告誡一夕:“你生前是不是和誰有過糾纏不清的事,讓對方這麼恨你?嘖嘖,瞧瞧這怨念生的。那人的怨念不滅你是投不了胎的。”
怨念?
還能有誰。
一夕立刻就想到了陽蓮。但是可能麼?他親眼看見她被傷的魂飛魄散,怨念又是從何而生?他又該去找誰來解這心結?
原本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現在卻是淪落為一個怨鬼,一夕也無話可說。
可是從王到一個孤魂野鬼,這落差也實在是大了些。
各界自有各界的活法,他現在的情況,魔界是回不去了,他亦不屑於和鬼族的人混在一起。所幸的事自己的能力還沒有消失,隻是凝聚一個□□來說還是太費體力了些。
一夕百無聊賴地看著地上的翩鴻,這樣的夜晚對他來說真是再好不過了。
月亮很大也很圓,把周圍的一切都映照的很清晰。
他總覺得這個夜晚會發生一些什麼事情,但是始終不知道現在還會發生一些什麼。
正覺得煩,一個清脆的女聲在耳邊響起了:
“請問,你知道神獅國是往哪個方向走嗎?”
轉過身來,並沒有看來者是誰,一夕便問道:“你能看見我?”
他並沒有凝聚□□,一團鬼氣,誰能看見呢?妖精、神仙還是魔族?
可是看清來人的麵龐之後,他立刻變呆愣住了。
一夕一直都是一個冷靜的人,但是看見這張臉後他都很難冷靜了。
“請問……?”對方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你是,陽……”
“啊!你怎麼知道我叫阿陽!”阿陽聽見對方叫她的名字後,興奮地靠近了一步,“你怎麼知道我叫阿陽呢?我們見過嗎?”
一夕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這是個什麼情況,聰慧如他,也看的不是很明白。
眼前的人明明是陽蓮的臉,但是卻不是陽蓮的性子。那個膽怯地有些懦弱,癡狂的女人,什麼時候會這樣明朗的笑了?
那這是誰?
“你不認識我?那剛剛怎麼……”阿陽自己咕噥了一句,又仰起臉看著高她不少的一夕,“這位少俠,知道神獅國怎麼走嗎?”
“你能看見我?”一夕仔細看著她的臉,想從中找出一些屬於陽蓮的影子。
“你是鬼吧。有什麼不能的,我不是凡人,當然能看見你。少俠,為什麼不去投胎呢?難道因為你長得俊,舍不得自己的臉?”看了一夕一會兒,阿陽又使勁點頭,“是了,一定是這樣。少俠,你長得真的很俊!”
一夕捕捉到的是她那番話裡的另一番訊息:“你不是凡人?”
看著那少女,在月光下,明明是有影子的,沒有魔族的氣息,更沒有仙家的氣質,妖精?她還差了些,又不是鬼,她不是凡人還能是什麼?
看的出年輕男子臉上的深深地疑惑,阿陽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大大方方的就說出了口:“對啊。我其實是個半人半石的怪物。啊,知道玲瓏石嗎?我有一半的身體就是玲瓏石捏造出來的。”
一夕的神色瞬間變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