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於心死,容姨定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才誘使氣疾發作,現在縱然是自己也很難保住這條命了。
“小念”病榻上的江容艱難開口。
“娘”
“小念乖,娘也許要先走一步了,娘真實舍不下你啊。”
“彆說了娘,會好的。”
“這病,娘明白,恐怕過不了今天。”江容緩緩從脖子上取下一串紫水晶。
“這水晶是一對,戴上它。”
江容想要幫女兒帶上,由於體力不支,大聲咳喘起來。
蘇子墨想要施針,但手卻被江容抓住。
“子墨,算了,生死有命。”
蘇子墨再也抑製不住悲傷,長長的睫毛開始顫抖。
“小念,我就托付給你了,叫聲娘好麼?”
蘇子墨扯過江念的手一起抓住江容。
“娘”
江容飽含淚水的眼睛竟然透著一絲笑意,仿佛看到了兒子那許久未見的身影,遠遠的又好像看見孩子們的父親在向他招手。
“小念,你有哥哥,咳....咳....胸前也有...胎記。”
“娘”
江容握著兩人的手緩緩下垂,一雙兒女伏在肩頭,驚恐的叫了起來。
自此,陰陽兩隔。
長久的黑暗向江念襲來,像置身無邊無際的雪原,夢中母親的笑容也是冷的,模糊中似乎有一雙溫暖的手給他帶來源源不斷的力量。
“公子襄助,子墨感激不儘。”
“元氣已補足,剩下的神醫在即可,在下不叨擾了。”
說罷起身而去,行至門檻,他似乎又有些不放心,再次轉過身來。
“恒月城已是傷心地,不妨帶她走走,想謝恩就來且容吧。”
言罷,足尖一點,飄然離去。
很久以後,他的這種離開方式,被江念稱呼為顯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