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希望消去所有的記憶,這樣就不會再在夢中哭泣。
韓霜見是我的大學同學,我學計算機,他則在一個很特殊的班級,大一大二隨便修課,大三以後可以自選方向。
我第一天到學校就遇到了他。
那天我從家裡帶了滿滿一汽車的東西,雖然我覺得很丟臉,但是媽媽非要這樣,我隻好隨她去。結果外麵的車不允許進入校園,所有的東西隻能靠自己搬進去,後悔也是來不及。
我都不知道帶了些什麼,簡直是恐怖,水盆就有三個。新生入學,人很多,迎接的師兄忙不過來,就隨手拉了個路過的男生幫我搬東西,那個男生就是韓霜見。
我當時覺得很奇怪,明明是酷暑,他看起來卻是很清爽的樣子,要是臉色再好看些,真是個少見的漂亮男生。他一定沒有想到我有這麼多東西,搬了他十幾趟才搬完。我一直小心地看他的臉色,要知道還沒開始搬,臉就這麼難看,後麵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我已經準備好隨時接盤,但一直到最後,他的臉色依然保持著初時的樣子,隻不過清爽漸漸不見了。
搬完了,我非常小心地遞上一瓶水,他毫不客氣地接了過去,飛快地灌下去,然後居然對我笑了笑。那一笑如曇花一現,卻讓我覺得不可方物,甜膩的酒窩好似灌醉了我,於是我就傻傻地隨著他笑了。
韓霜見的行為跟我總是有莫名其妙的相似,他上課的時候總是趴在教室最後麵的桌子上睡覺,我也是,不知道是我刻意還是他刻意,我們總是前後排錯開來睡覺,好似夢中就會相見似的。我們幾乎沒有說過話,隻有一次不知道他怎麼心血來潮聽課,還四下借透明膠帶,我就迷迷糊糊地把自己的遞了過去,他沒有謝我,我也不要他謝,隻是膠帶罷了。
我其實至今不知道第三年他為何選了計算機,因為那時,大家已經知道有前途和錢途的方向永遠是金融和商業。但不管怎麼樣,他還是選了計算機,還是跟我一起上課。
我一直以為林淩暖絕不是個為美色所惑的人,三年後我才發現我錯了,大錯特錯!
大三後我就很難見到他,我以為就要這樣結束我的大學了。但是那一天,我拎著水瓶去打水,走到路的拐角,水瓶突然炸了,我一嚇鬆了手。
我當時穿著拖鞋,眼看就要完蛋了,卻被人迅速抱離了地麵。水瓶倒在地上,我卻幸免於難。落地後我紅著臉回過頭,然後就看見了他的笑眼和兩個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