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住我的手,好似已經拉過千百遍,很自然地說:“彆看了,找掃帚清理一下,再買個水瓶吧!”
那一天我隻記得他牽著我的手,我的手心都是汗,濕漉漉地,心臟撲通撲通地跳。我終於明白,原來這三年我一直在等他,一直在等。
然後我們就戀愛了。
我有時覺得自己很傻冒,一句甜言蜜語都沒有就做了他的女朋友,但是沒有辦法,他好像天生就是我的魔障。真的沒有彆的辦法,除了愛他。
快畢業的時候,大家開始四散出去找工作,他突然不見了,隻給我留了個便條,上麵隻有兩個字--等我。
我的腦中好像隻有一根筋,行事也好似隻有一條線,能走的也總是那一條路。我看不見彆的岔路,隻覺得兩側都是懸崖,若是偏離分毫,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我隻能等他,一等又是三年,直到他親自動手將我推入萬丈懸崖。
他以前說我有顆玻璃心,我真的有顆玻璃心,因為太愛他變得透明。我以為我的玻璃心很堅強,但其實就算鋼化玻璃也隻是玻璃,掉下懸崖也會碎。
我想起那天球球特地趕來看我,見到我的傷,立時紅了眼,抱住我拚命哭,好像比我受的傷還要重。我想她早已知道真相,隻是不忍心告訴我,她太了解我,知道我情願永遠不知道。
我越來越需要睡覺,因為再也睡不熟,我害怕睡熟了會無法控製地哭泣。夜裡我常常會突然醒過來,我不敢讓任何人知道,隻能拚命地祈求上天:讓我忘了吧,讓我忘了吧!
到後來,我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覺,總覺得這一切已經重複了千百年,生生世世,一直逃不脫這樣的命運。
我不怕死,卻開始害怕來生,害怕來生還是這般,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