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下去就不曾醒來,一直到心臟停止跳動。敏君哭得眼睛都快瞎了,他還是沒有醒。”
“他是自私的人。”我低聲感慨。
“他的後事處理完,敏君就走了,帶著韓霜見。她恨我們,至死也不願再見我們。其實我從未見過愛恨那樣激烈的女子。我跟建民一直心懷愧疚,總想有一天把所有的東西還給她,除了韓遠。”
“所以韓霜見初來的時候,建民就知道他的目的,但也總不讓為難他。現在事情終於發生了,我倒覺得很輕鬆,我想建民也是。”她輕輕地舒了口氣。
這一刻,我覺得她是真誠的。
“翩然這兩年變了很多。”她突然岔開話題。
“我不知道。”我低聲說,他一直是那種溫溫和和的模樣,我從未感覺出不同。
她微笑,也不多解釋。我甚至不知道她說的變,是好的,還是壞的。
“我原本不喜歡你,他總是說到你,說到的時候又總是苦惱。所以我派人查了你的底細,連帶地查到韓霜見。”她停了下來,注視著我。
我胸口一震,卻死不開口。
“也許很多事真的隻是巧合,”她低聲繼續:“但有些事情你心裡應該比誰都明白。”
我心裡的創口又開始流血,但我沒有權利阻止她說下去。我努力集中精神聽她說,我想我已經知道她要什麼。
“如果不是發生這件事,翩然便跟著你走了也好,至少他很開心。但現在不一樣了。”
“我不擔心現在的狀況,我相信翩然的能力,但是你若要走……”
“我知道怎麼做。”我費力地開口,打斷她的話:“我沒什麼能力,隻能儘力。”
她的眼神很清澈,沒有中年人的渾濁,讓我覺得她剛剛好似沒有威逼我,其實她根本不需要威逼我,我早就有了決定。
“我隻想要翩然開心。”她輕輕道,好似在跟我解釋。我心裡最後一絲懊惱也隨之散去。
是我,必也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