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翩然很開心,雖然是叫著伯母,卻甜膩地似在叫“媽”,讓我有時都不敢認他。
其實這半年江翩然對我並沒有任何越軌的舉動,也沒有再說過太親昵的話語,他向來是個有耐心的人,更知道什麼時候該出手,什麼時候不應該。
我雖然不想將他想得這麼壞,但事實就是如此。他隻是在一步一步慢慢地向我走來,因為他知道隻有這步子足夠慢,我才會不自覺地卸下防備。
他慢慢地走進我的小屋,吃媽媽做的飯餐,喝我煮的咖啡;他慢慢地牽住我的手,讓我坐在他駕駛的副座;他慢慢地用眼睛溺愛我,隨著媽媽柔聲喚我“暖暖”;他慢慢地滲透到我的生活。
我以為這一切變得很慢,但一回首卻總是發現已然變了太多,我走路的步伐日漸平穩,有事的時候會不自覺地喚一聲“翩然”,我已經不那麼憂傷,不那麼倔強,我的心裡已經隱隱有了一道淡淡的影子,我開始有了些微的期待,雖然並不確定期待什麼。
“暖暖,太晚了!”
“暖暖,我先送你回家!”
“暖暖,喝杯牛奶再睡!”
“暖暖,我新買了黑糖,放在你桌上!”
“暖暖,今天該去做複健了!”
“暖暖……”
“暖暖……”
我開始連夢裡都有了那溫暖的聲音,慢慢地便不在夜裡突然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