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說話,他隻好起了身,重回廚房。我就懶洋洋地隔著磨砂玻璃門看他。
我忽然有些不明白,事情怎會發展成這樣?
我分明還記得那一天,我興高采烈買了紅酒,做了一桌的飯菜,然後坐在沙發上等他。我甚至還清楚地記得他吃光了所有的東西,露出極幸福的酒窩。
是誰變了?是我?是他?還是我們都變了?
三道菜,清蒸桂魚,豉椒炒肉,番茄蛋湯。都是簡單的菜,但是很有賣相,讓人垂涎欲滴。
我瞥了瞥,卻還是忍住饞蟲。我不能放棄,我一定得堅持,他這樣頑強又精明的人,隻要看出我一絲一毫的軟弱,就會使儘手段,直到我棄械投降才會罷休。
他看我不肯動身,乾脆連餐桌一起移到我的麵前。早知道,當初就多花兩千塊,買個實木餐桌了。
我冷漠地看著他盛了飯,拿了筷子、湯勺,再齊整地擺在我麵前。
我還是不動。
“暖暖!”他輕聲叫我,神色中有些不安。
“暖暖!”他抬手將筷子遞到我的麵前。
我看著他,就是不伸手。
我好些聽見“滴答滴答”的聲音,像鬨鐘又像炸彈。但管是鬨鐘還是炸彈,我都沒興趣摁掉它。
他沒有扔筷子,沒有砸碗,也沒有翻桌子,他隻是平靜地將筷子在我麵前重新放妥,然後靜靜地坐著。這事情就該是這樣,他永遠都是這麼鎮靜,那些粗魯爆發的動作也根本不適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