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和我一同回頭,墨池卻隻看著他,以及他牽著我手的手,幽幽地對他說:“你就是南宮?”
南宮將我的手握的更緊,像是怕墨池搶人一般,他凝目道:“正是在下。”
墨池向他走了幾步,距離拉得近了,才說:“想從我的山莊帶走我的人,招呼都不打一聲麼?”
“小竹何時成為你的人了?莊主還請自重。”
“自重?”墨池重複道,然後用有些危險地語氣說:“我還從來沒自重過!”
南宮也看出墨池眼中的殺氣,悄悄緊了緊手中的劍。留意到墨池麵頰微紅,我心知他體內還有殘餘火毒,此時若公然對抗,我們肯定會死得很慘。
“這是我義兄,他來帶我回家也有錯麼?”我儘量讓語氣沒有起伏。
“他是……你義兄?”墨池略驚訝地看著我,繼而道:“既是你義兄,那便好說。你要跟他回家隨時都可以,隻不過今日天色將晚,出莊要好些時辰,想必他進來也花了一番功夫,不如今晚就在本莊待一宿吧。正好也快用餐了,我也好招待下你的義兄。”
看到墨池轉變的態度,南宮一時有些不習慣,但握劍的手已鬆了許多,他微笑道:“原來你沒有抓他,我聽街上路人說他被你抓走了,所以才貿然闖入山莊,多有得罪,還請莊主海涵。進莊之路很奇特,現下離開也確實不大方便。既然莊主盛情邀請,在下也就卻之不恭了。”
嘖嘖嘖,這南宮真是會說話,不卑不亢,又謙遜有禮,真不愧是我義兄。
墨池淺笑,手臂一抬道:“如此,二位便跟我前去用餐吧。”
南宮大大方方地跟著他走,還拉著心不在焉的我。我到底心不在焉些什麼?我不知道,隻知道腦袋裡總是浮出“男寵”二字。
晚餐當真很豐盛,隻是我沒什麼胃口也沒什麼心情吃,席間南宮自罰了三杯酒,說是為了闖莊而罰。而後墨池又禮貌地回敬了南宮一杯,說什麼不打不相識,今後也算是朋友了,要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儘管來找他。
我在心裡罵了墨池一萬遍啊一萬遍,你這個偽君子,小人王八,你怎麼能在對我做出那種事(未遂)之後,還道貌岸然地跟我義兄攀親戚呢?
南宮也真是,居然就這麼把他當朋友了,難道沒發現我看墨池的眼神充滿怨恨麼?我用力握緊筷子,發泄一般戳著碗底。
墨池突然走近,舉起酒杯在我眼前晃了晃,道“今日招待不周,是我的疏忽,來,我敬你一杯。”
我不得不相信,他永遠是我失態的根源。聽到招待不周四個字,我的手一抖,碗便翻了過來,筷子被壓在碗下。
莊中有點地位的人都參加宴席了,此刻所有人都停住了手上動作,轉頭看著我以及倒扣的壓著筷子的碗。
有些丟臉,但又覺得都是墨池害的,於是心裡十分惱他,我冷冷地道:“我不喜歡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