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愣住,我又將他臉上的淚痕都抹去,然後抱住了他,在他耳邊輕聲說:“我知道你對我好從來都沒有目的,我也知道你想給我溫暖,想一直陪著我保護我,我不會不需要你的,你不用離開,永遠不用。”
我抱著的南宮此刻顯得如此脆弱,如此悲傷。
不知道為何看到南宮那樣,我心裡會這麼難受,我想可能因為這身體是南宮竹的吧,看到這樣的南宮,他一定傷心極了,他不希望南宮這麼悲傷,所以讓我感覺到他的感受,讓我下不了狠心再說事實,讓我心疼南宮,讓我愧疚到想補償他,想以後也好好對他。
南宮雙手緊緊環住了我,聲音哽咽:“我就知道你是在開玩笑,你不會逼我離開你的,你不會的。”
“是,我不會”看著南宮泉湧一般的淚,我忍不住輕輕吻住他的眼角,想吸乾他的淚,南宮的身子一僵,不再顫抖,任我吻著。
這家夥怎麼會有這麼多眼淚,仿佛流不乾似的,而且我越吸越多。
終於,他慢慢止住了眼淚,聲音低啞地說:“小竹,我是你爹收養的你知道,我什麼都沒有,隻有你了。”
輕輕吻了一下南宮的臉龐,我笑著說:“你什麼時候也學我胡說了?誰說你什麼都沒有,我有的就是你有的,隻要你要,隻要我有,我什麼都可以給你的。”
南宮抿了抿唇,卻沒說話。一隻手摟著我的腰,另一手捧著我的臉,然後看著我的眼睛,慢慢靠近我,我卻無法直視他的眼睛,便略微移了視線。
就在他的唇快要碰到我的唇時,我聽到門外有極輕的腳步聲遠去,南宮的視線偏移了一下,然後我們很默契地鬆開了對方。
“換藥了!”齊皚對我嗬斥道。
因為南宮這幾天都要運功護體,所以齊皚一直在照顧我,雖然他很凶,可也改變不了我腳快被治好的事實。
我掀開被子,露出纏著紗布的腳。齊皚拿著一個小瓷瓶走到床旁,斜眼看著我道:“你怎麼還沒死啊?看來千萬隻毒蟲也咬不死你這個怪胎,我得給你下點猛藥了。”
“齊皚,你怎麼這麼嘴上不饒人啊?一邊咒我死一邊給我換藥,你就不能堅定一下立場?”
齊皚憤憤地扯下我的紗布,疼得我齜牙咧嘴,“我的立場就是咒你死,南宮的立場就是要我給你換藥,我能舍了哪個你說?”
“你跟南宮關係這麼好?”我拉住紗布減緩他的速度。
“這你不用管,你隻要記著,若是你負了南宮,我定會用百種毒藥毒死你個登徒子。”齊皚一邊給我換藥一邊放狠話。
我怔了一下,道:“不會的,他對我的好值得我用一輩子去回報。”
“知道就好,你個毒不死的。”齊皚給我纏上紗布,動作比之前輕柔了很多,我卻覺得他像失去了什麼似的。
“不好了,竹哥哥!”小鳶老遠就大呼起來,記憶中她從來不會這樣無禮,莫不是出了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