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跟墨池僵持了一天,不跟他說話也不出門,到了晚上肚子不爭氣地餓了,我緊緊地按著肚子,減少饑餓感。
這時響起了敲門聲,我大聲道:“不在。”
門被推開,墨池領著兩個仆役進來,仆役手中端著托盤,托盤上是豐富的菜肴,看得我暗暗吞口水。
但我是個有骨氣的人,所以隻瞟了墨池一眼,冷冷地說:“拿出去,我不餓。”
心裡正為自己的骨氣而驕傲,墨池卻徑自在桌旁坐下,淡淡道:“誰說給你吃了?”
我又羞又氣,瞪著他說:“那你乾嘛端到我房間?”
墨池摒退了下人,自顧自地吃起來,幽幽地道:“這裡所有的房間都是我的,你隻是暫時住在這。”
我氣得朝他走過去,不小心瞥見他夾的菜,又咽了下口水,氣勢陡然弱下去,道:“你非要在這裡吃的話,那我出去好了。”
本以為他是來勸我吃飯的,聽我這麼說應該會留我,誰知他隻淡淡地說了一句“請便”,就又接著吃起來。
我恨得牙癢癢,推開門便走了出去。
終於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灑脫讓我走了,因為……我根本走不出去,門外的路竟像迷宮一樣,錯綜複雜,還到處是樹,晚上月光一照,有的地方看著還挺恐怖。
好不容易逮著一個掃地的仆役,我問他:“請問你知道哪條路通往哪裡麼?我從這條路走出去的話……”
仆役眨著眼睛,茫然地望著我。
總覺得自己這麼問沒有用,於是又道:“這樣吧,你給我畫個地圖好不好,把這些路怎麼走,通往哪裡都幫我畫出來。”
我滿眼期待地看著他,半晌他才道:“我得去問問將軍。”
你還不如直接跟我說不行,我歎了口氣,那仆役卻飛快地跑進屋裡。我偷偷跟過去,但不敢走太近。
隻聽那仆役恭恭敬敬地說:“將軍,那位公子想讓我給他畫路線圖。”
沒有任何思考時間,墨池道:“那就畫給他。”
“可是,可是我也不太清楚路線,您也知道我是新來的。”
“隨便給他畫一個吧,反正他也不知道正確的是什麼樣的。”
我忽然有種身在異鄉,分外淒涼的感覺,風吹著我的發絲,在我眼前飄啊飄的。
仆役從屋裡出來,喜道:“將軍同意了,我馬上就給你畫。”
我看著他還算淳樸的臉,揮手道:“不用了,我不走了。”
在他不解地目光下,我默默地走回屋裡,在桌旁坐下,拿起另一個盛了飯的碗,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被彆人折磨已經夠慘了,自己就不應該再折磨自己肚子了,我是這麼為自己的沒骨氣找借口的。
“怎麼,不走了?”墨池放下筷子,道:“何必呢,最後還不是要乖乖回到我身邊。”
我翻了個白眼,繼續吃,忽然發現,他碗裡還有大半碗飯,便停下來不吃了。我狐疑地看著他,難道菜裡有毒?不可能——之前親眼看到他吃的,莫非是我出門的時候下的毒?
這時,墨池夾了魚肚皮上的肉放到我碗裡,柔聲道:“多吃點。”
見我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便問道:“怎麼不吃了?難不成要我喂你?我倒是不介意,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