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町是個很神秘的地方,那裡一直按兵不動。竹兒,依你看,我們該不該攻打裕町?”
我瞟了他一眼,道:“彆叫我竹兒,惡心!”
“那麼,叫你竹好麼——”
我喉嚨緊了緊,道:“還是叫我竹兒吧。”
墨池笑了笑,將地形圖遞給我,在我看圖的時候,悄聲靠近我,當然不能怪他悄聲,他內功深厚。
我想了想道:“現在貿然進攻風險很大,我們不清楚裕町的兵力和隱藏的力量,當然兵力不是說人數。懷安和上墟失守,裕町竟能沉得住氣,不搬一點救兵,由此便該知道裕町的實力不可小覷。”
墨池點了點頭,道:“竹兒果然好眼力。”
我扭了扭脖子,吼道:“不要對著我耳朵說話,癢死了!”
墨池從左側退到我後方,雙手從我兩側伸出,跟我一起握著地形圖紙,道:“竹兒認為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也不知是有意無意,他說話時呼出的氣息吹在我脖子上,我瞬時不敢亂動,額上冒出冷汗,道:“你能跟我保持個舒服的距離嗎?”
他鬆開手,輕輕地退開,道:“真是難伺候,不能對著你耳朵說話,又不能保持讓你不舒服的距離……還有什麼是不能做的,你全告訴我,免得我又做錯。”
“暫時就這麼多,你能保證做到這兩條就不錯了。”我抬了抬下巴道。
墨池似笑非笑,道:“我記著了,現在你能教我,怎麼對付裕町麼?”
聽著這話,我不由得有些飄飄然,覺得自己對他還是有些用處的,聲音不覺溫和了許多,道:“因為不知裕町藏著什麼神秘力量,我們先不要輕舉妄動,可以暗中派些功夫不錯的人去刺探一下敵情。我們安心地等消息,順便鼓舞士氣,等到知己知彼,便可定奪出兵之計。”
“那你認為應該派多少人去呢?”墨池的笑意更明顯了些。
我想了想,道:“人多起不到密探的作用,人少怕不能安全撤離,五、六人最適合。”
終於,墨池唇邊的笑意彌散開來,道:“竹兒與我真是心意相通。”
“你又胡說什麼?”我皺眉道。
“我已經派了五人去裕町了,現在應該到了,最遲晚上能帶消息回來。”墨池看了看我,道:“竹兒怎麼不說話了?”
我一甩地形圖,看都不看他一眼,徑自走了出去。
什麼人啊?太過分了!真的是把我當猴子軍師調來玩的,自己都已經采取行動了,還一步步耐心地引我獻計,不就是想讓我知道:你根本不需要我的計策,我想得到的你都想得到……
我氣得身體都快要顫抖起來,胸腔中似有一團火在燃燒,卻又不能發泄出來,如果對他發脾氣,他隻會把我氣得更沒出發。
盯著樹乾看了一會兒,忽然樹乾上隱隱現出墨池不鹹不淡的臉,我瞬間爆發,用力一腳踢在樹乾上……然後,疼得坐在地上抱著腳。
沒想到樹乾這麼硬,沒想到腳趾頭踢東西這麼痛,我眼淚都快要翻湧出來了。
南宮,你真了解我,離了你我果然就照顧不好自己,還有,以前從不覺得,現在看來,我果然很衝動。
想著想著,眼淚竟不知不覺流了出來,我迅速抬手抹去,鼻子卻酸了,眼淚流得更多。
這時,一雙手溫柔地橫抱起我,我淚眼朦朧,馬上回過頭去抱著他,哽咽著喊了一聲“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