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我聽清楚,墨池放慢語速,溫柔地說:“把衣服脫了。”
原來我沒聽錯,可是,要我脫衣服乾嘛?不會是……
這,太突然了吧?剛剛不是還在懷念舊愛,轉眼就來找新歡了?我還以為你對舊愛多麼情深呢,也不過如此啊。那麼,我到底脫不脫呢?有那麼一點想聽他的話,畢竟他溫柔的時候太誘惑人了。
可是,不行,我不能立場這麼不堅定,怎麼能你想找新歡了,我就要來充當你的新歡呢?我還是要傲氣一點。
於是,我理了理衣領,很嚴肅地說:“我不脫。”
墨池呼出一口氣,說:“你不脫衣服,我怎麼給你上藥?”
我一僵,尷尬道:“原來是要給我上藥啊。”
我扒開自己的衣服,心裡說不上是高興還是失落。白天他已經給我上了一次藥了,晚上還記著給我上藥,我自己都不記得齊皚說的話了,他卻清楚地記得。
他一邊取出藥瓶,一邊對我說:“你以為是要乾什麼?”
我窘迫道:“沒,沒什麼。”
他停了一下,研究了我一會兒,略帶笑意,道:“竹兒現在有傷在身,就不要想了,我舍不得。”
我瞬間被激怒,口不擇言:“誰說我想了?你這個變態,彆在這裡妖言惑眾,啊!你輕點!”
“等竹兒傷好了,就可以隨意而為了。”墨池說話的語調像是在安慰我似的。
“誰要隨意而為了?我警告你不要再亂說話,啊啊!你想痛死我?啊——你輕點。”
“你不吵了,我自然會輕點。”
於是我再也不出聲。
墨池很細心地輕輕撒著藥粉,撒完後看了我一盞茶的時間,真的隻是看,兩人都沒說一句話。
然後,他拿起紗布在我身上纏了起來,一圈一圈地包紮,動作輕柔。
忽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我起身想要去開門,墨池卻把我按下來坐著,一邊把我的衣服一件件穿好,一邊朝外麵問道:“誰?”
“莊主是我,有消息了。”碧琦說。
直到幫我穿好最外麵一件輕衫,墨池才道:“進來。”
“莊主不在房間,我就猜到是在這兒了”,碧琦推開門,道:“打探到消息,南宮將軍確實在墨夏手上,但不知道藏在哪兒。”
墨池道:“知道他的目的嗎?”
“不知道。”
墨池沉默了一會兒,道:“明天安排十個高手,隨我回府,你留在莊裡打點一切。”
“是。”碧琦走了出去。
可是隨後又繞回來,手裡拿著一隻白鴿子,道:“莊主,有信。”
墨池伸手,道:“拆開看看。”
碧琦從鴿子腳上取下信,展開遞給墨池,墨池接過,示意我一起看,我便湊了過去。
“賢弟真是心急,為兄本想過幾日請你回來聚聚的,沒想到你已先派人來窺視我了,可見我抓的人還真是有點價值啊。也罷,既然你這麼急,不如明日到府上一聚。
兄夏字”
我看了有些急地看著墨池,墨池道:“竹兒彆著急,既然他把你爹抓去而不是殺了他,說明他還有顧忌,那麼你爹暫時不會有性命危險的。”
我皺眉,點了點頭,不安地等著第二天的到來。
次日天還沒亮,我就起來了,墨池聽到我在他門外局促不安的腳步聲,也很快起來,召集十位高手,立時就出發。
快到清寧王府時,墨池忽然握住我的手說:“竹兒,不管墨夏說什麼刺激你的話,你都不要衝動,不要跟他起衝突,知道麼?”
“嗯。”印象中墨池從來都不是這麼婆婆媽媽的人,同一句話說這麼多遍,真是有些奇怪。
墨池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我忍不住道:“你都說了三次了。”
墨池凝神道:“我不是在開玩笑,墨夏這個人,對外人充滿敵意,也極具攻擊性,除卻內功不算,他的功夫在我之上。他不會對我怎麼樣,但是你若激怒他,我不能保證你完全不受傷。你舊傷還未痊愈,就不要再添新傷了。”
我愣了一下,點了點頭道:“好,我聽你的。”
要知道出門前,墨池還拿了一件天蠶衣要我穿在裡麵,說是可以阻礙輕微兵器傷害,現在卻還是對我的安全擔心得不得了,我不禁心裡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