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落在我麵前,齊皚喘了幾口氣,斜眼看著我,道:“大少爺,你又出什麼事了?讓我有幸見識到墨莊主的絕頂輕功。”
“我沒事,是我爹。”
齊皚驚訝道:“什麼?南宮將軍怎麼了?”
墨池道:“你先去看看吧。”
三個人一起去了另一個房間,我驚訝地發現爹的臉色變了,有點淺淺的紫,我焦急地望著齊皚,齊皚掀起他的衣服,裡麵的皮膚居然比臉色還恐怖,身子上布滿了一塊一塊的青紫。
我皺著眉問齊皚:“我爹,還有救麼?”
齊皚按了按我爹的身體,道:“你不是叫我鬼醫嗎?連鬼都能醫,怎麼會救不了你爹呢?”
他搬過藥箱,在裡麵翻出幾個不同顏色的藥瓶,小心給我爹上過藥後,說:“纏嗜蟲毒性並不是很強,你爹是痛昏過去的,這些青紫痕跡是因為被蟲吸了血才留下的,所以沒有性命危險,隻是要給他準備些補品。”
我傻子般地點點頭,正準備說話,被墨池搶先道:“什麼補品都可以嗎?”
齊皚側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道:“補氣血的就行。”
我轉頭看了看墨池,卻見他正一臉擔憂的神色看著我爹,不知為什麼,我懸著的心頓時就放下來了,好像我的任何事隻要他參與了就不需要再擔心了。
齊皚起身,將我的衣服扒開,墨池急道:“你乾什麼?”
“彆緊張,我隻是看看小竹子的傷。”齊皚道,“傷口愈合得挺快,再過十來天,就能痊愈了,看來墨莊主照顧得挺好。”
“竹兒隻有一個,當然要照顧好。”
我假裝沒聽到,認真地看著我爹。
齊皚把那幾個不同顏色的藥瓶遞給墨池,然後拍了拍手,道:“他爹也隻有一個,相信你也能照顧好。”
“那是自然。”
我對齊皚說:“我送你出去。”
“你想把他送到哪去?你自己都不會出去。”墨池道:“你有話就跟他去外麵說吧,說完了我派人送他。”
我低頭不說話,齊皚轉身走了出去,我也跟了出去。
“說吧,想問什麼?”齊皚仰頭道。
我抓了抓頭,道:“那個,南宮還好嗎?”
“你居然還關心南宮啊?既然已經和墨池你儂我儂了,就不用管南宮了。”
我忙道:“我們沒有你儂我儂,等我爹好一點我就會回去。”
齊皚下巴一挑,道:“都已經變成‘我們’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道:“齊皚,有件事我始終想不明白。你看到我和南宮在一起,明明心裡很痛苦,可為什麼我一跟他分開,你就來諷刺我?”
“有些事不止你想不明白,所有人都想不明白,我也不打算讓所有人明白。”齊皚說了一番繞口的話。
我聽得有些暈,道:“你不說就算了,我讓他派人送你回去吧。”
齊皚擺擺手道:“不用,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是個路癡,我雖然是被他拎著飛過來的,路線可都記清楚了,我自己能走出去。”
我笑了笑,點了點頭。
他走出幾步後,卻又詠歎一般,低聲道:“小竹子,雖然我一直固執地想讓你跟南宮在一起,但是芸芸眾生,找到一個真心相愛的人比找到真心愛你的人更不容易。所以,如果你真的認為你找到了,我不會再諷刺你的……”
我失神了,連他走了我都不知道。真心相愛,談何容易,我隻是真心想愛而已,不敢奢求那麼多,奢求得多是自討苦吃。
“竹兒?”
墨池的腳步聲響起時,我才回過神來,他說:“齊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