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道:“嗯,他記得來時的路。”
墨池忽然拉住我的手,認真地說:“但是竹兒,你不能一個人走,你從來不知道記路……不過你不需要記,一直跟著我就行了。”
我皺了皺眉,道:“那你等的那個人怎麼辦,那個你隻看一眼就喜歡上的人?”
他怔了怔,然後淺淺一笑,道:“我以為我說的已經夠明顯了。”
“啊?”
“你說當局者總是迷,可這個當局者有點太迷糊了,我怎麼開導,他也還是不懂。”
我猛地抬頭看他,遲疑道:“你說的那個人,難道是——”
接下來的話淹沒在他突如其來的吻中,我又開始失神了,這不是夢?我們真如齊皚所說,是芸芸眾生中兩個相愛的人?
墨池看著失神的我,漸漸離開我的唇,道:“竹兒又靈魂出竅了?”
愣愣地看了他一會兒,我的雙手忽地攀上他的頸項,唇也欺了上去。很快墨池便抱住我,吻上他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他是笑著的。
……
“不需要這麼多,你當我爹是豬啊?”
“那就聽竹兒的,隻拿兩碗吧。”
“兩碗也多了!”
“就拿兩碗吧!”
“……”
這哪裡是聽我的?明明就是個霸道專橫的人!我甩袖就走,墨池跟在我後麵,端著兩碗大補湯緩慢地走著。
趁我爹半昏半醒之際,墨池立即命人熬了五大碗補湯。熬好後,他又親自去端,要不是我阻止,恐怕他會把五碗都端來喂我爹,真是個從沒照顧過人的家夥。
想了想還是不要為難他了,我伸手,道:“還是我來吧,你去把我爹扶起來讓他靠著。”
墨池看了看我,沒動作。
我晃了晃手,道:“給我啊。”
遲疑片刻,墨池道:“讓我試試吧。”
我默默地走過去,扶起爹靠在我身上,墨池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湯,用碗在下麵接著,吹涼後移到我爹嘴邊。
“爹,張嘴,把湯喝了啊。”我對爹說。
爹微微張開嘴,墨池慢慢將勺子放到我爹嘴邊,然後又極有耐心地慢慢抬高勺子,直到勺子見底,才移開。
墨池就那樣一勺一勺,在我的哈欠聲中喂完了一碗。
我耷拉著頭,等著他端第二碗,他卻看著我,說:“竹兒累了就去休息會兒吧。”
“啊,我不累!”說著又打了個哈欠。
墨池笑道:“還說不累,去睡會兒吧。”
我指著剩下那碗湯:“可是,還有一碗啊。”
“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我搖頭,固執地不肯走。
可是,等我醒來,我已經躺在自己床上了,還是脫了鞋的。我笑了笑,其實他也不是那麼霸道專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