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什麼呢,我怎麼聽到我名字了。”
薑陶然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就見他抱著一個很大的包裹進門。
那包裹直接將他的頭都給擋住了,你說說這得有多大,薑陶然把包裹放在桌上,第一時間就把懷裡的信掏出來了。
也不看包裹就坐在宿舍床上看信,一臉笑意的看完信。
張海波看著桌子上這麼大的包裹,好奇的不得了就喊著讓薑陶然打開包裹,然後驚呼。
“嫂子對你真好,這麼多東西,有肉乾罐頭還有毛衣,上次的肉乾你剛吃完就又給你寄了啊。”
薑陶然拿出妻子做的果脯分了出去,上次已經分過肉乾,這次讓戰友嘗嘗這果脯。
“你媳婦真是做啥都好吃,上次做的肉乾我現在都記得,這果脯也好吃,就是稍微有點甜。”
另一個戰友吃的很香,直誇薑陶然娶的媳婦賢惠。
“薑陶然,什麼時候讓我們看看嫂子的照片,彆打了照麵還不認識。”
“就算是醜也沒關係,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軟,這麼多年吃了你媳婦這麼多吃食,現在還不知道人長什麼樣呢,就你小子藏的嚴,彆家的家屬不都讓戰友們見過。”
張海波開玩笑的說,幾個人都認識很久了,彼此都很熟,說話也不講究。
“彆胡說,我媳婦俊的很,等她來了你就知道了。”
薑陶然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臉上掛著幸福的表情。
看著媳婦還給他寄了凍瘡膏,他擰開蓋子抹在了手上一些搓了搓。
又把凍瘡膏遞給蕭遠望,讓他也抹上點,隊裡屬他訓練最認真,這大冷天的,他手上起的凍瘡也最多。
之後薑陶然坐在桌前,先是眉眼溫柔的寫了一封信,並在裡麵放了幾張糧票,之後又抿著唇寫了一封信,信封地址相同,不是收信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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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陸香雲過的還不錯,那個人自從上次在鎮上碰到他,之後就沒有見過他。
應當是被公安帶走了,一開始幾天她走在外麵還心驚膽戰,生怕在拐角就碰到他。
後來幾天他都沒有出現,她想到那天被打的男人,他好像傷的很重,那孟祥鋒應該很久都不會出現在她生活當中。
很快就到了立春,這幾天外麵暖和很多,吹過來的風不像前些日子跟刀片似的。
她穿著灰藍色薄襖,簡單的打掃了一下屋子。
平時她就很注意衛生,況且這房子剛蓋沒幾年,也沒什麼好打掃了,就掃了一下院子,又趁著中午陽光好把被子拿出來晾曬了。
在院子裡就看到門口來了一個人,穿著綠色工裝的郵遞員從自行車上下來,這是新來的郵遞員,但來了幾次之後就跟她熟了,看到她笑著說。
“香雲姐,姐夫又來信了,你快看看是不是他快要回來了,這也快過年了。”
陸香雲走到門口,把信接了過來,亦是笑著的,想來也是以為薑陶然要回來了。
送走郵遞員,她就回屋看信了。
屋裡的地是砂石和粘土混合鋪的,她剛剛用水衝了一邊,敞著門晾著,現在剛剛乾,屋裡還帶著一點濕意和冷感。
陸香雲往火爐裡添了些柴,就坐到桌子旁看信。
越看越失落,薑陶然說部隊裡有任務,過年回不來了,應該年後才會回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說到時候應該會有一個長假,能在家裡待一個多月。
看到有長假,陸香雲微蹙的眉頭才鬆了下來,之前薑陶然一年到頭在家的時間也不到半個月,年後要是放一個多月長假那很好。
隻是,這個年隻能自己跟孩子一起過了。
年前幾天,陸香雲熬了漿糊,薑陶然的弟弟過來幫忙貼了對聯。
陸香雲拿野豬肉熬了不少油,除夕白天就生火在灶台這邊炸東西,村裡人節省了一年,快要過年也都大方起來了 。
空氣裡彌漫著油炸的味道,小孩饞的嗷嗷直哭,婦女們一般炸完東西就讓孩子嘗一口就要用籃子裝著吊在屋頂,防止小孩偷吃。
灶房內,鍋裡的油已經熱起來了,陸香雲從東湖村買了藕,切成片了,現在就是往兩片藕裡麵塞肉,裹上一層麵糊就放入油鍋內。
兩個孩子平常也缺油水,吃油炸的東西少。
看到陸香雲在炸東西都湊了過來,藕盒放入油裡,刺啦刺啦的作響,油星從鍋子裡濺出,他們也不害怕,時不時吞口水,眼巴巴的看著鍋。
“洋洋苗苗,離灶台遠點,要不容易燙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