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還未到傍晚時候,已經有大罐大罐的青梅,酸梅,山楂,楊梅各色各樣的蜜餞堆滿了三笑苑屋裡屋外的桌子。
“樹三,這是做什麼?”白三看著一滿罐一滿罐的酸蜜餞,牙都要倒了,不解的問道。
“三兒,聽說吃這些能讓你好過些,那,你就多吃點嘛。”卿溯抱著白三看著桌上的各種梅子,十分滿意自己的這些收獲。
倒是白三,且不說她自小便沒有吃零食蜜餞的習慣,即便是真的吃了能緩解自己的不適,那,也著實吃不下如此多的梅子呀。看看卿溯那兩隻笑得甜甜的酒窩,又看看滿屋子的梅子罐子,白三直覺一陣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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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坐在書房中,卿溯思來想去,終於還是覺得府中的大夫能力實在有限,於是連連搖頭下,靈光乍現,竟同時提筆寫了兩封書信,差人加急分彆送往龍源和桑晴苑。
結果,可想而知,當劍厚南和明昭心下以為出了什麼嚴重之事,忙忙打開信件的時候,那一抹無可奈何的神色和喟歎輕笑,便是他們共同的神情了。
這個卿溯,是拿兩位神醫開玩笑呢?女子害喜之事,他們即便身為所謂神醫,也依然無計可施不是?
於是,三日後,卿溯收到了內容相差無幾的兩封書信,欣喜的開啟,失望的放下,因為劍厚南和明昭說的話,幾乎和府中的大夫相差無幾,不過是,注意休息和飲食,三個月後自然會緩解雲雲。。。
眼看著藥石無效,每日抱著白三在院子中乘涼的卿溯腦袋裡飛速的轉著,這日晚間,他忽然從椅中坐了起來,“有了!”
“有了什麼?”
“三兒,你等我,你等著我,我去去就來。”說著就朝院子外跑。
白三還未開口,人影都已經看不見了,可見這回的點子又是多麼深得他心。
一路奔馳著來到嘯坤居,黑山明秀正在和卿九言作畫,好不愜意。
“爹,娘!娘,溯兒有事求您。”卿溯邊請安邊開口說道。
黑山明秀顯然對於有人闖進來擾了她們夫妻二人的這份清淨十分不開心,連頭也沒抬,冷冷道:“何事啊?”
“娘,讓黑尉幫幫三兒吧,他那麼神通廣大,一定能減緩三兒的難過的不是?”卿溯極認真的說著。
聽著兒子這麼有創建的想法,卿九言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而黑山明秀也抬起來眼眸看向卿溯,半晌後,衝著門外守衛一招手,“來人,把三少爺給我請出去!”
還沒等反映過來,兩名守衛已經一左一右的駕著卿溯往門外拖去了,卿九言無奈的搖搖頭,便繼續低頭研墨,兒黑山明秀,早在說完那句話話便自顧自的繼續提筆作畫了。。。
“娘,娘,您聽溯兒說啊”。。。
“娘,反正祭祀禮八月才開始,他現在也沒事做,就讓黑尉幫幫三兒不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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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聲音漸行漸遠,黑山明秀才抬起頭來,正對上卿九言的眼睛,兩人都輕聲的笑了起來,淡淡的,她道:“你的好兒子,虧他想的出!”。。。
四處求良方無效,卿溯隻能每天守著白三,來來回回的焦急亂走,白三看著心疼,但自己的身子卻怎麼都好不起來,兩個人就這麼糾結著整日的掰著手指算時日。。。
果然,這種煎熬的生活,終於在大婚到來之前,才進八月的時候,宣告了結束。
正如大夫們所言,女子懷孕至三月時,白三的難過和不適便慢慢好了起來。
看著她不再每日乾嘔的難受,而且也能多少吃下點補品和葷食,卿溯開心的簡直要跪謝上蒼。
隻是,他們都不曉得,這女子懷胎十月的艱辛路才走過那麼短短的一程,往後的日子裡,要著慌的事情還多著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