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孝順 如題(2 / 2)

七星彩 明月璫 3913 字 8個月前

“你也去看吧,長春苑的郭大家歌舞雙絕現在可是很少登台表演了,這回也是看在沈家的麵子上才登台的,我並沒有什麼大病,就是累著了有些頭暈。”紀蘭說話間,不停地用手絹挨點額頭,鼻尖有痛吟之音。

紀澄乖巧地道:“我平日本就不愛熱鬨,吵得人頭疼,留在姑母身邊正好得個清閒。再說頭暈可大可小,累著的時候身子骨最弱,邪魔易侵,姑母切不可掉以輕心。”紀澄乖巧得甚至連紀蘭躺在床上養“累”的借口都替她想得妥妥帖帖了。

“你是個孝順體貼的好孩子。”紀蘭拍著她的手背道,“放心吧,姑母一定會幫你找一個佳婿的。”

紀澄很想臉紅,但她心裡卻一點兒羞澀也沒有,大概也是因為期盼不多吧,她將來的親事不過是一個跳板或者一件改變身份的工具而已。也可能是這幾日被人提得多了,她都有些麻木了。

而紀澄對紀蘭的這一體貼,就體貼了四天,長春苑連演五日,到明兒客人就散得差不多了。

柳葉兒、榆錢兒都替紀澄著急,說起來紀澄的年紀對於說親來講也不算小了,她若是不能把握每個在京城的貴夫人麵前露露臉的機會,讓她們知道有這麼個姑娘,恐怕越往後拖將來年紀越大說親就會越加困難。

但紀澄自己,卻還一心一意、細心周到地照顧紀蘭,給她熬藥、喂藥,替她插花、念經,便是親生女兒也做不到她這般儘心。

到晚上,以柳葉兒的老成,都忍不住抱怨道:“姑娘,姑太太做得也太過了些吧?五姑娘怎麼不用在她跟前儘孝,她怎麼就抓住你不放啊?我看她根本就沒有要幫姑娘說親的意思,還不知道心裡打什麼鬼主意呢。”

“姑母不會這樣拎不清的。”紀澄輕緩地道。

其實前幾日紀澄也以為紀蘭是在敲打自己。因為紀蘭的言辭間無不流露出一種,若是她紀蘭不幫自己,那麼憑著紀澄自己是休想能蹦躂高的優越感。這倒的確是事實,而紀澄也從沒想過能撇開紀蘭,她也不是拎不清的人,她相信紀蘭也知道,替她說親對彼此都是互惠互利的事情。

當然也不排除有人不理智,就是見不得彆人好。但紀蘭能穩穩拽住沈三老爺這麼多年,肯定不是那種意氣用事之輩。

直到今日,紀澄才算有點兒想明白了,紀蘭臥床這麼多天,一來恐怕是有點兒敲打自己的意思,免得自己在國公府和沈家姑娘們交好就開始得意忘形,二來麼最大的原因可能卻是紀蘭自己不想出去應酬。

紀蘭屢次提到過她在沈家的不容易,矛盾都在妯娌、婆媳之間,可是據紀澄觀察,老太太不是那等刻薄兒媳之人,至於二夫人黃氏沒怎麼接觸還不知秉性。但紀澄覺得紀蘭恐怕對自己的出身也有心病,而京中婦人最是勢利,對她恐怕不太尊重,以至於她很不喜歡去應酬這些人。

紀澄歎息一聲,若是如此,她指望上紀蘭的可能性就更小了,少不得還得下心討得老太太的歡心才好,老人家指頭縫裡流下的一點兒東西估計也夠她享用了。

至於紀蘭非要讓自己伺候她的病,隻怕是存著怕彆人懷疑她的心,有自己當旁證,那些人也就不會懷疑她裝病了。其實呢,這也不過是此地無銀而已。

紀澄將自己的分析告訴了柳葉兒又道:“若是我猜得沒錯,姑母的病明日就該好了,明日送客出門,她這個三兒媳婦再不出麵,隻怕大家都會猜測她和老太太婆媳不睦了。”

且說晚上紀澄和柳葉兒在屋子裡說悄悄話,紀蘭那邊自然也有一番言論。

恰今夜是玲瓏值夜,抱了鋪蓋卷兒在紀蘭床前打地鋪。

“老爺今晚又去梅姨娘那兒了,你說你年紀比那梅氏還小,怎麼卻讓她搶了先?你若是能有個一男半女的,我也好跟老爺說,把你提了姨娘。”紀蘭道。

玲瓏起身給紀蘭倒了杯水,伺候她喝了,“夫人彆打趣我了,就算老爺寵那梅氏,可是心裡最敬重的還是夫人,那梅氏在夫人麵前連提鞋也不配,不過是夫人不跟她計較而已。至於奴婢則更情願留在夫人身邊伺候。便是奴婢現在還年輕,但總有老的一天,老爺身邊來來去去的也不差奴婢一個。跟著夫人,好生伺候四公子、六公子還有五姑娘,將來少不了一個管事媽媽給我做,還體麵得緊。”

紀蘭輕聲一笑,“你倒是個明白人,不枉我提拔你。”

玲瓏不接話,轉而道:“夫人,明日你恐怕得去東府那邊兒陪客人了吧?”

紀蘭不情願地“嗯”了一聲,岔開話題道:“你覺得阿澄這個人如何?”

(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