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噩夢 如題(1 / 2)

七星彩 明月璫 3877 字 8個月前

沈芫道:“當時我們大家也都驚奇呢,首先公主娘娘就絕不同意。是二哥說服她的,說不能以人廢言,也不能以人廢琴。況且,寒碧姑姑出淤泥而不染,這樣的人更值得敬重。”

但是世間出淤泥而不染的人也不算少,實則也沒必要違逆自己的母親而非要請寒碧不可。

沈芫又道:“你是沒聽過寒碧姑姑的琴,她的《梅花三弄》簡直絕了,既有傲霜之高潔,又有冷香之撲鼻。二哥說,蕁妹妹既然要學琴就必須師從最好的先生,否則還不如不學。”

這樣的話,也隻有齊國公府裡的公子、小姐才有資格說。

“我倒是挺讚同二哥的觀點的。不過就算二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公主娘娘拿他也無法。你彆看公主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可到了二哥跟前就什麼辦法也沒有了,他最會哄人。”沈芫捂嘴笑了起來。

安和公主就這麼一個兒子,自然從小嬌慣大的,難怪能寵出那樣的紈絝來,不過以齊國公府的家底來看,也足夠他敗幾十年的了。

“澄妹妹,你想學什麼?”沈芫又問,“不必跟著咱們姐妹一起學,你若是有想學的,要是不好意思跟三嬸嬸說,告訴我便是,彆的不敢說,給你請一位先生還是可以的。”

紀澄忙地謝了沈芫,但並不想初來就給彆人添麻煩,“我跟著三姐姐一起學廚藝好了。”

“你學廚藝,莫不是也想嫁人了?”沈芫玩笑道,她是黃氏按照宗婦的要求養出來的女兒,頭腦自然清醒。紀澄今年十五歲了,本該是在家待嫁的年紀,卻忽然來國公府長住,背後的原因就不言而喻了。

紀澄臉一紅,她雖然早料到彆人稍微深思就能想到她的目的,但被人當麵說穿時,還是臉燙得可以煮雞蛋了。

沈芫見紀澄羞紅了連便拉了她的手道:“瞧我這個做姐姐的,也太不像樣子了,看把你羞得。”

紀澄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沈芫以手背半掩著嘴道:“實話跟你說吧,我其實很不喜歡學廚藝的,但你知道我的親事定的是桐鄉曾家吧?”

紀澄哪裡會知道桐鄉曾家,雖然沈芫說出來,好似每個人都應該知道一般,但她和她們從小生活的環境就不同,自然也就接觸不到那些人。

不過沒過多久,紀澄就知道桐鄉曾家是何等人家了。曾家是百年詩書世家。家裡曾經出過十幾位進士,其中一位還官拜丞相一職,算得上是底蘊十分深厚的人家。

沈芫沒有注意到紀澄的窘迫,繼續道:“他們老家的規矩是兒媳婦進門第一天,得做一頓全家宴,我學的這些廚藝,也就是為了那一天。”

沈芫嫁的那支曾家,便是曾經出過丞相的京師曾家,曾家雖然從桐鄉來,但是已經很久沒回過老家了,不過老家的傳統卻還一直保持著。

紀澄這才明白沈芫為何跟自己開玩笑,“想不到還有這種規矩?”

可是這樣的話,紀澄再跟著沈芫學廚藝,就會顯得她也有野心嫁入曾家那樣的人家似的。然而琴藝吵人,女紅卻非她所喜歡,一時之間紀澄還真不知道該學什麼了。

沈芫看出紀澄的為難,“你若是喜歡學廚藝,就跟著我一起去見劉姑姑吧,今後你出嫁了,就算沒遇上那樣的規矩,但是平日裡孝敬婆母也是很有用的。”

紀澄感激地望向沈芫,心下不由感歎,真不愧是國公府的姑娘,端莊大方,心細如發,方方麵麵都照顧到了,還不忘給她留臉麵,這一點很是值得人學習。

下午下了學,紀澄沒回房,直接去了連先生的居所。連普惠住在磬園的西北角,有一個角門和磬園相通,但正門卻開在三井巷,仿佛單獨立了一戶人家。

紀澄剛進門,就有小丫頭迎了上來,一進屋子就聞到了熟悉的撲鼻酒香。

“原來先生早就知道我會來?”紀澄笑道,笑容裡甚至還帶著一絲俏皮,同在其他人麵前卻是兩副模樣。

“前幾日你來的時候,我剛好出門訪友去了,小蔥已經告訴我,我想著你今天肯定會來。”連普惠給紀澄也倒了一杯酒,“難為你還記得我喜歡你釀的梅子酒,大老遠地送了來。”

其實紀澄釀得最好的是“葡萄美酒夜光杯”中的葡萄酒,她還收集有許多從西域而來的夜光杯,甚至還有自己的一片葡萄園,但連普惠到了紀家後,說是喜歡梅子酒,紀澄就給她釀了一壇,從此便成了連普惠的最愛。

紀澄雖然釀酒,但隻是喜歡那股香氣,自己很少品嘗,所以她隻能以水代酒陪著連普惠用晚飯。

“聽三姐姐她們說,你經常提及以前的弟子?”紀澄問道。

連普惠看了紀澄一眼,笑道:“有時候嘴快忍不住,何況有這樣的弟子難道還要藏著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