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聽他的話,跑進了草叢,不過他沒有躲在草叢,而是躲進了籃球架邊的一塊岩石下。那塊岩石是風蝕蘑菇狀的,無論是上下左右,怎麼看都是個完整的石頭,隻有從籃球架往裡爬才知道底下是空心的。
大學的時候遇到禿老頭她就藏這兒。四年都沒讓他找到,相信現在他一樣找不到。
“砰鐺”,啤酒罐子被她踩到了,一時慌神踢到了另一個罐子。啤酒的氣味刹時湧了出來,柳溪小心的扶正啤酒罐,看著外麵,禿老頭已經不在了。
於是才安心的坐在了草地上。這裡可是她的秘密基地,怎麼會有人在這裡喝啤酒?柳溪撿起啤酒罐,正想倒過來看裡麵還有沒有酒時,手就被人抓住了。
柳溪驚異的回頭,看不清人的模樣,本能的大叫了出來。
“啊——”柳溪真的叫出來了,在出聲的三秒內持續高音,惹得對方一邊捂自己耳朵一邊捂她嘴巴。
“你怎麼還沒變啊?膽子小得跟螞蟻似的。”
又是一熟悉的聲音。老天,是不是她今天注定要在受了驚嚇以後才能得到安寧啊?
柳溪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聲音是很熟悉啊,身型也很熟悉,就連給她的感覺都那麼熟悉。她不記得在大學時和一個男生關係好到告訴他這個秘密基地。
噢,上帝。你一天要給多少驚喜?
彆告訴她,那個人是陶也!
“你是傻了還是愣了啊,不會是不認識我了吧!”
“你真的是陶也?”柳溪不確定的問他。
柳溪不等他回答,就挪到他身邊,喃喃道:“真的是陶也,我還以為你去了英國就不會回來了。”陶也的變化很大,現在的他變得有野性了,很是張揚的感覺。白襯衣黑馬甲,銀白閃亮的銀片銀鏈,嘻哈的褲子,嘻哈的圓頭皮靴。
和以前完全不一樣。可是他卻還是那樣的張揚。
陶也拿掉了大墨鏡,眼睛仍是那樣的清澈,墨鏡在月光下閃著光。
“過得好麼?”他聲音低沉。
“過得很好啊。”這個答案很是敷衍。
……
沉默。他們之間好象無話可談了。也許以前無話不談,但現在談什麼都尷尬。
“我……”陶也剛想開口,就被柳溪製止了。
“不好意思,接個電話。”電話在進學校之前被改成了震動模式,在這寂靜的夜裡,隱約很能聽到“嗚嗚”的聲音。
“喂。”
“知道了。”
“我要出去了,季爾居在等我,再見!”柳溪從岩石下爬了出去,忽然又回頭望著陶也,“你剛才想說什麼?”
“沒什麼。”
“以後少喝酒,還有你的吉他要放好。”柳溪指了指險些踩上去的吉他。
陶也不說話。柳溪也不好再說什麼,仔細看過四周,沒有人,便爬了出去。
沒過多久,有個陌生的男子在輕輕叫他,“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