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人把柳溪看得很脆弱,在季爾居的保護下成長起來的孩子,太過無知和純良,沒有攻擊力,不會分辨是非。就連柳溪的父母也這樣認為。可是柳溪自己清楚,她很清醒,看一個人的真心,她還是有能力分辨和處理的。
朋友?柳溪沉默。秦娜哭著說對不起,她懷了陶也的孩子的時候,她有當自己是朋友麼?秦娜從自己手裡拿過飛機票的時候,一定在嘲笑“柳溪真是個傻女人”。
真是可悲呢。
柳溪搖搖頭,一腳踢翻了坐過的板凳,拎著啤酒窩進了沙發,跟著哈姆一樣,悶不做聲。季爾居乾脆關掉電視,退出DV,索尼的攝像機在斷電的那一刻,發出尖銳的警報聲,然後黑屏。電視的總電源燈仍亮著,黑暗裡不停閃爍。柳母開了燈,拉開餐桌的椅子,“吃點東西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這樣的安慰很蹩腳,但是柳溪仍是受用。大家圍繞著餐桌,默默進食。
“我讓人訂了機票,明天回去還是什麼時候回去?”季爾居突然開口。
“明天。”柳溪抬頭。
“明天就明天吧,”柳父忽然一笑,“早就想回去了,這個地方都說嘰裡咕嚕的話,聽著難受,還是中文好聽。”
柳母笑話他似的給他夾菜,“那是你聽不懂。”
“你就聽懂了?”柳父不平。
老夫老妻的也為這個計較?柳母給了他一個白眼,“是不是要給陶也一個消息?
哈姆對陶也那拽樣早就不滿,嘁地輕蔑,“有什麼好打招呼的,又不是他做東。”柳父對這話點頭又搖頭,“總該有點禮貌才對。”
一邊的拉魯夫一把拉住還想繼續說話的哈姆,哈姆精明的住了嘴,淡淡一笑,“我吃飽了,先回房。”
季爾居暗示拉魯夫要沉得住氣,但是拉魯夫好像沒怎麼接收。無奈,季爾居習慣性的用收摸摸鼻子。
拉魯夫礙於周遭氣勢暗潮微湧動,一聲不哼的跟著哈姆進了房間。
飯後。柳父自覺的去洗碗收拾桌子,季爾居對著柳父自覺的行為深受打擊,悄悄湊到柳溪耳朵邊小聲的問,“是不是以後我也要這麼自覺?”
一邊的柳母極度壓抑,卻怎麼也止不住的輕笑出聲。
柳溪皺眉,倏地起身,“嘭”地關上自己的房門。季爾居坐在沙發上皺皺鼻子表達自己的不滿情緒。
雖然沒有想過今天和她同房,但她套話都不套套,讓他真的很難為情的!
柳溪坐在床邊收拾自己的行禮,才發現自己沒有什麼好收拾的,反倒是訂婚時的娃娃,禮服比較多,這個放在行李箱裡也不方便,看來隻能明天送到國際航空貨運公司了。
她從床頭的抽屜裡拿出一個其貌不揚的盒子,淡紫色絲絨,很平常。裡麵躺著的是訂婚時候的戒指,丘比特之吻。那個傳說中與Queen的全部家當同等價值的戒指。季爾居不在的時候,她戴在手上,無從適應。現在季爾居回到了她身邊,她開始有了一點小小的殷切在膨脹。
她關上了房門,卻沒有關上想要依賴他的心口之門。
把頭埋進季爾居睡過的薄毯子,柳溪輕輕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