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魯夫領著三四個保鏢在擁擠的人群裡，開辟出一條大道。季爾居走在最前頭。剛下飛機，陽光還很刺眼，他轉身為柳溪戴上墨鏡，再回身時看見了靠在車邊的陌樓。

哈姆從上衣口袋裡拿出墨鏡，沒有戴上，隻是把玩在手上。他們這一行的，墨鏡是不離身的。

“你也太張揚了。”季爾居聳肩。

陌樓拉開車門，季爾居牽著柳溪坐進第一輛車。哈姆和柳溪的父母坐進了後麵一兩，保鏢們齊刷刷的進車。一排黑色的賓士再次招搖過市的從機場的消防門出去。

柳溪沒有回公寓，而是回了父母家。行李被打包送到了小區的保安室，季爾居幫他們取了之後送上樓。房子和離開之前沒有什麼區彆，家具上沒有灰塵，看來是有人定期過來打掃。廚房裡還有坐好的飯菜，冒著熱氣。

季爾居的老宅子就在柳溪家附近，他沒有多逗留，把行李取上來之後便離開了。

坐了接近十六個小時的飛機，一家三口吃過飯，倒床就睡。

再醒過來時，已經下午六點了，柳溪躺在從小睡到大的床，胡思亂想。自己離開中國已經兩個月，不知道自己小小的出版社怎麼樣了，這個城市是否也變化了。小區東邊的垃圾桶好像變到了西邊，花壇裡的花都開了第二撥了，進門的那條小路變成了瓷磚的。好像什麼都發生了變化。

她洗澡換了一身衣服，有些小，款式也過時了，這都是自己多少年前的衣服了。聽到客廳有嘈雜的聲音，於是推門出去。季爾居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沒有其他人，他的手裡還握著手機，大概通話剛剛結束。

“你怎麼來了？”

季爾居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鑰匙，笑得有些得意。

柳溪又問了一遍，“你怎麼來了？”

“來和你說一聲，明天下午六點的飛機，去新加坡，順便來和你的父母道彆。”

柳溪從冰箱裡拿出紅茶，“吃飯了嗎？”

“沒有。”季爾居起身，“去我家吧，陌樓也在，我們一起吃一頓飯。”

“不了，明天又飛，今天想睡覺。”

季爾居沒有強求，走到玄關換鞋子，出門走遠。

客廳裡，隻有電視機的聲音在喧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