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大皺眉，“怎麼什麼都沒有跟你講。”轉眼，他又坐正，“我們的規矩，明天祭拜爾居的媽媽，這個儀式過了之後就算是結婚。”

“哦。我知道了。”柳溪起身，“阿姨，我們上去試試禮服吧。”

季夫人也起身，牽著她的手往樓上走。女仆在二樓的房間擺放好了禮服，紅色的寬鬆套裙，上麵針織繡著古老的花藤纏綿得如絲如綢，顏色太過耀眼，但是很喜慶。寬袖在胳膊肘，長裙淹沒腳踝。

這套裙子在新加坡很常見，但是貴重在於它上麵的圖騰代表的含義。

季夫人用手撫摸著它，目光充滿著向往。

柳溪挨著她坐下，“阿姨。”她叫季夫人。

“啊？哦，你快點換上吧，我來看看效果。”她如夢初醒，趕緊把禮服塞進柳溪手裡，起身關上門。

柳溪聳肩，她好奇怪，乾嘛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像是這禮服她想穿卻怎麼也穿不上似的，羨慕又嫉妒。

她換上衣服，衣裙有點鬆，衣袖和群腳也有些長，像個穿紅衣唱戲的。她開門，女仆和季夫人就在門外的走廊上，見她開門，於是帶著首飾隨她進門。

季夫人專挑紅火的首飾遞到她麵前，柳溪沒有出聲，默默的換下自己的耳環和手珠，她的妝容早已不複存在，已經飛機上的折騰，能殘存的顏色也變得淡了。

“衣服好像大了點。”季夫人喃喃自語。

“就這樣也可以吧。”柳溪問。

季夫人招手，“叫老爺上來看看。”她對女仆說。當她拿起化妝盒的時候，看見她臉上的裝束還殘留著，於是又放下。“還是不補妝了，對皮膚不好。”於是隻是給她換了首飾。

柳溪注意到，季夫人的目光都不往這件禮服上瞟，難道不應該好好看看這禮服穿在身上的效果嗎？算然大了一點，可是也不至於不往這個上麵瞟啊。

季老大推門進來，皺眉看著柳溪的禮服，“是大了點。”然後又站近了一些，仔細打量著，“當時爾居的媽媽的確要比你高一點……”

柳溪瞬間明白，原來這衣服是一代一代相傳的，大概季夫人再嫁的時候沒有穿上，於是她才會露出那樣羨慕的感情。

她瞟著季夫人，看著她垂眼立與一邊，麵無表情。

季老大還在喃喃自語，“不要緊，去改一下就好了。”他招手吩咐著，然後又讓柳溪換下衣服，自己已經率先出門了。

“阿姨。”季夫人準備出門，柳溪叫住她，“你怎麼了，這衣服不好看嗎？”不要怪柳溪正往她傷心處撒鹽，隻是她想確定自己所猜想的是否正確。

季夫人搖頭，又準備出門。

“那這衣服有什麼來曆嗎？我很好氣呢。”柳溪歡笑。

“衣服是很多代的祖先留下的，代表著身份和季家主母的尊貴權威，你要好好的保護好，下一代還要用呢。”她說得乾澀，但是一口氣沒有語調變化的說下來。

柳溪忽然佩服起她來了，自己一定心裡不好受，但是這樣讓自己傷心的說辭也能說得不動聲色，可見內力不一般，她佯裝無意的說起，“阿姨一定穿著很好看吧。”

季夫人轉過身子，但是碰觸到柳溪期待她回答的純淨眼神，沒有了方向，隻是低頭說，“我沒有穿過。”

“啊？”柳溪詫異的驚叫，雖然是裝出來的，但是沒有繼續傻下去問她為什麼沒有穿，隻是歉然的微笑，“阿姨，對不起……我……”她結巴的想要表達自己的歉意，但是好似笨拙的她說不出什麼，委屈的模樣扣人心弦，季夫人倒是溫和一笑，“沒有關係，你穿著很好看。”

她倒是安慰起了柳溪！

柳溪這下子真的有點傻眼了。這個女人在隱藏自己情緒的方麵，很有底子。

隻是不知道她是真心的難受還是和她一樣裝出來的。

時間已經流逝到了早上十點，季老大出門安排著墓園的裝扮，於是出門。柳溪趁機告彆，季夫人留她下來吃中飯，但是她還是推遲了。

剛走出彆墅的大門，看見管家把車開來，她整理自己的儀容，換回了自己的裙子果然輕鬆了好多。她正撥弄著自己的耳環，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接起手機。

“柳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