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裡叮叮咚咚傳來腳步聲,蘇阿姨跑出來,連連笑道,“在外麵站著乾什麼,快進來啊。”
老宅子的變化不大,歐陸式風格,客廳獨居一室。季叔推開門,客廳裡的燈光灑滿一地,大沙發背對這門,隱約仍可以看見一個小小身影,瘦瘦的,有些瑟瑟發抖。她聽到聲響,轉過身來,乖巧的下沙發,局促不安的站立在眾人麵前。
女孩大概隻有十六歲大,臉蛋稚嫩,褪不去的青澀儘顯。穿黑裙子,身材瘦小,精致又乾淨。看上去可愛得像個純淨的小獸,溫順又聽話。
“哪來的孩子?季叔家的麼?”在記憶中隻有蘇阿姨家有一個小孫子,但是比她要大。
“不是,是陌先生送來的,”季叔說,“他讓你見到她之後給他打電話。”
季爾居不滿的挑眉,他才新婚,就被丟來一個小麻煩,還讓不讓人過小日子呐!
季叔撥通電話,季爾居夾著電話坐在沙發上,等待電話被接起。
小女孩黑黑的眼眸一直緊張的盯著她,柳溪牽起她的手引她坐在沙發上,她剛剛倉皇的下沙發時連鞋子也沒有穿。
“喂?你哪裡撿的小姑娘就往我這裡丟啊,我這裡可不是收容所。”季爾居先聲奪人,在陌樓沒有開口之前便捷足先登。
“那小姑娘你想不像要?”陌樓問話的言辭泰國曖昧,惹得季爾居在電話這頭一邊瞪眼一邊望著柳溪,然後小聲的對他說,“給條活路啦,我才新婚,你就送個幼齒過來,存心破壞我家庭吧……”
陌樓在電話那邊輕輕笑,“那小姑娘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上次你快給撒旦報道的時候就是她扛你去醫院的,她無家可歸,你就收留收留吧。”
無疑,他的話是最好的解釋,季爾居即使想把小估量丟出去也不行了,救命恩人呐,怎麼可以不接受呢。他可是有恩報恩的人!
季爾居煩惱的掛了電話,坐在沙發上看著局促不安的小姑娘,心裡一陣發煩。丟?不丟?他把目光投向了柳溪。
柳溪勾手笑眯眯的問,“你叫什麼名字?”
小姑娘怯生生的回答,“樂瞳。”
“多大了?”
“16歲。”
柳溪仰頭看向季爾居,無奈擺手,“養她到18歲,隨便安排個能養活她的工作。”
季爾居聽著柳溪的話,忽然又覺得這樣太不人道,人家小姑娘好歹也救了自己,這樣打發了,實在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他撓撓頭發,對季叔說,“給她安排個房間,以後送她去學習,”然後他再轉頭對著小姑娘,“直到你嫁人,你就是我季家的人。”
柳溪無所謂的點頭,季家不會因為多一個人吃飯而倒閉。
她拉著季爾居上樓,樓下坐在沙發上的樂瞳,呆呆看著消失在樓梯的兩人,繼而低頭,不知露出了什麼樣的表情。
一個人憑空出現,就如一個人憑空消失一樣,疑點雲雲。但相對的,柳溪這樣說服自己,如果不是她憑空出現,那麼季爾居很可能會憑空消失。
窗外星鬥如牛毛,黑如幕的天空隱匿了光芒。黑夜與白天永遠不會相遇。因為它們背靠背,黑夜轉向左邊,白天在它的背麵;黑夜轉向右邊,白天仍在它的背麵。就像真相和謊言,一對背靠背的兄弟。
她把手擱在他的肩膀上,說道,“你該解釋一下了。”
季爾居舉起雙手投降:“絕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沒有去□□,沒有去酒吧,沒有去PUB,最重要的是沒有懂女人。”頓了頓,他又說,“隻不過去了一次碼頭準備搶了陌檠的機器,但是被暗算了。”
“陌檠做的?”柳溪不相信,眯起眼睛質問。
“他的地盤當然是他做的。”
柳溪眯起的眼睛漸漸變得柔和,輕輕褪去他的上衣,入眼的是隻剩下未痊愈的傷痕,一點點小的圓點,加上一條長長的刀傷。就在鎖骨邊,十分刺眼。她突然笑了。“樂瞳是天使。”
她說,“是天使把你還給了我。”
季爾居撫摸她的長發抱她進懷裡。接著他吻她的眼睛、臉頰和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