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做計程車沒有走多遠就下車,拎著包走在大街上。路燈在光輝下暗淡,沒有了從機場剛出來時的刺眼和諷刺。她在想,到底是自己幼稚偏執了,還是有些東西真的在改變。當然,她希望她安逸的笑我永遠都有季爾居無微無至的關懷,她寧願是自己幼稚不懂事,偏執鑽牛角尖。
甩著包一直走上自己以前住過的小公寓。二十六的感應燈已經修好,一路順風的來到自己家門前,開門,關門,開燈。房屋內沒有多大的改變,但好久沒人住了,空氣悶熱中浮動木板的味道。打開窗戶通風,二十六樓望下去,半個城市收入眼底,群等閃耀,西邊彎曲了半個圓的大概是西環的高架,東邊沿直線的大概是東環的國道。正前方是個歌劇院,半夜仍是燈光彌漫,音樂噴泉噴得很高。有人歡笑著,有人微笑著,有人呆立著,有人守候著。有些聲音她聽不見,耳邊隻有隆隆的混雜聲。
她不想看見彆人快樂。在自己最難過的時候看見彆人開心,她會忍不住想要毀滅掉。
洗澡過後,換頻道換了一圈又一圈,沒有什麼好看的,於是關掉電視,關掉客廳裡的燈,整個屋子都包圍著黑色的帷幕。
樓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女人尖銳的聲音大聲叫罵道:“你他媽有種做了每種承認,那麼直接活到地底好了,活到了哪裡就沒有人知道你的醜事了。”
男人也怒了,他大叫道:“老子做了什麼事也要你管?老子要離婚!”
“離婚就離婚,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老娘也過不下去了,怕你啊,離就離。”
接著就是霹靂啪嗒摔東西的聲音,瓷器玻璃大概碎了一地,過了一會兒,尖銳的聲音變成了一聲悶哼,像是有什麼東西被丟出來了。有人猛的關門,男人的聲音傳出來,“老子的房子,你他媽滾。”女人大概脾氣強硬,連拍門罵人都沒有,穿著拖鞋從安全通道咚咚下樓。
柳溪坐了一會兒,前去開門,她沒有預料到有個女人披頭散發的坐在安全通道裡泣不成聲。感應燈隨著開門聲亮起,女人抬起眼淚斑斕的臉錯愕不已。柳溪盯著她半響,才淡淡開口,“要是你沒有地方去,就來我家住一晚上吧。”
女人從地上爬起來,沒有一絲遲疑,走進柳溪的房子。開燈,一陣光亮,柳溪不適應,快步走入臥室,對她說:“隨你便。”
臥室的黑暗並不徹底,街邊的燈光透過紗簾照射進來。她有些厭惡的翻身,把自己埋進了枕頭間。她裝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認真的囑咐自己要睡覺。女人洗過澡之後,推開臥室的門,問道:“有地方睡覺嗎?”
“沙發。”柳溪悶著聲音回答她。
“那是男人睡的地方。我和你一起睡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