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爾居衝進醫院的看護樓,走廊上等候的是陌樓。見到季爾居風塵仆仆趕來,忍不住挑起嘴角的弧度微微一笑。“她就在裡麵……”
季爾居趁他說話的空當已經一拳招呼上了他的臉,忍不住發火,卻壓低聲音低吼:“柳柳要是因為今天的事情而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彆指望我饒了你。”
陌樓也火大,裡麵趟的是他的救命恩人,不是路邊的甲乙丙丁。她老婆的度假往後麵推遲幾天會死人呐。一個女人而已,隻會鬨脾氣,幼稚任性還未長成的洋娃娃,他還捧在手心當個寶。他忍住怒火,“隻有你把她當個寶,滾你媽的專情,你不覺得可悲嗎?被一個女人控製脾氣!她會害了你的。”
季爾居鬆了的拳頭再一次被握緊,他一掌把陌樓推到牆角,捏緊他的衣襟,惡聲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絕對是我自己的問題,容不得你說她半點不好。柳溪永遠是寶!”
陌樓冷聲笑,似輕蔑。似不屑。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從牆角回到座椅上,嗤笑:“季爾居啊季爾居,也隻有你一個人在淪陷。”
“我樂意!”
推門進去,蘇阿姨正在照料樂瞳躺下。樂瞳看見季爾居進門,眼裡含淚嘴角微笑。蘇阿姨把等調下,關門出去。室內隻有他們兩個人。
“怎麼回事?”季爾居放下外套,坐在她床邊。
“我撞上了樓道便的茶幾,上麵放著一幅碗筷,碗筷掉下來碎掉了,我的後背躺了上去。”柔柔的音像是在是說故事,而不是自己是如何被傷到。軟軟的語調不像是在述說,反倒是在撒嬌。
季爾居看見她後背上的傷口,心裡略一沉,細嫩的皮膚的確被割傷了很多塊,觸目驚心。就算傷口被處理過,可是依舊很疼吧。樂瞳察覺到季爾居眼裡放沉的疼惜,嘴巴一癟,委屈的說:“也不知道是誰放的,我真的好痛好痛。”
季爾居歉然一笑,“是我放的,我沒有想過這個家裡還會有人不小心撞上。”末了,他有誠心道歉,“對不起。”他的聲音低沉又輕柔,像是向隅傾訴的情話,夾雜的淡淡的氣息,感覺身在空虛的演奏廳隻聽一架大提琴在慢慢拉,軟到了人心口裡。樂瞳抵抗不住這般誘惑的聲音,輕輕嚶嚀一聲,算是原諒他了。
室內柔和的光亮一片,樂瞳的眼裡全是在燈光下的季爾居。她忽然狡黠一笑,伸出手抓住季爾居的衣角,吐氣如蘭:“你今天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