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正寵愛著程蝶,看見程蝶家人進宮後,程蝶一天比一天愉快,便索性賜下一座彆院給程蝶家人暫時居住,好讓程蝶能時刻與家人相聚。
程淵為一國之相,不方便長在宮中,雖擔心程敏,但皇命難違,也隻得讓程敏留在宮中,離去前,還細細的吩咐兒子在宮中需事事小心,在宮中隻是暫住,總有一天要回家的。
程敏進宮中已有個多月,其實皇宮實不如父親口裡所說的那麼嚴峻恐怖,宮裡上下不論太監或宮女都對他和顏悅色,再加上能時常與姐姐程蝶相見,看見姐姐從憂鬱變成開朗,程敏隻覺得時光好像回到程蝶未進宮前。而皇帝看見自己的愛妃身體一天好過一天,更是歡喜:「蝶兒,若早知家人是妳的良藥,朕真恨不得早點叫他們進宮啊!」
程敏站在一旁,其實皇帝實在喜愛自己的姐姐,他慶幸姐姐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但若乾年後,他回首,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天真,在王家,從沒有愛。
一天早上,程敏如常到程蝶宮中一起用早餐,在他身後跟著一名喚紫瑛的丫環,這紫瑛實是程蝶在家裡帶過來一起作陪嫁的丫環,程敏與她曾有幾麵之緣,程蝶恐宮裡的人不懂照料自己的弟弟,便特定紫瑛作服侍程敏的人。
這紫瑛樣貌端莊,長的瘦長,麵上常帶著恬靜的微笑,當她笑的時候,右麵更有一個梨渦,霎是可人。紫瑛性情溫順、善良,家中的人早全歿了,所以她更是儘心儘性的侍候程家的人。
冬天的汴京真的十分寒冷,程敏貪玩的嗬了口氣,白色的霧氣,頓時飄散出來,他微微拉攏了衣裳,身後傳來紫瑛的聲音:「少爺,要多穿一件衣裳嗎?」
程敏停下腳步,他轉身,其實需要多穿衣裳的是紫瑛才對,隻見她手拿著程敏的白色鬥篷,麵上因天冷乾燥,早凍的滿麵通紅。
「那衣裳妳穿吧。」程敏說。
「少爺...」
「沒關係,妳穿吧!」程敏笑了笑:「時候不早了,莫要貴妃娘娘等。」說完,便繼續往前行。
紫瑛低頭看著手中的鬥篷,程家對待奴仆不比彆家,常把奴仆當自家人看待,有奴仆生病,程家總有人去探望,奴仆有奔喪或急需用錢,程家總不吝惜,隻會慷慨解囊,紫瑛的父母便是在程家的幫助下,厚殮了。
「紫瑛?」走在前頭的程敏停下來,轉身詢問。
紫瑛索了索鼻子,緊抱著鬥篷,沒有潛越主仆之分,未有穿上鬥篷,紫瑛跑到程敏身旁:「少爺,對不起。」
程敏見她未有穿上鬥篷,也不以為然,轉身繼續往前行。
程敏走到小橋附近,橋下是一條小小的河流,橋附近有一幫人在喧鬨著,小橋是程敏通往程蝶宮殿的必經之路,程敏隻得上前探個究竟。
他看見幾名太監正努力地用樹枝在小河裡亂刺一通,有數名宮女正圍著一名衣著華禮的女子,那女子正掩麵哭泣著,宮女們有的在安慰那女子,有的則苛叱著太監:「你們怎麼那麼笨,還未找到?」
程敏上前問:「請問發生什麼事?」
宮女、太監以及那哭泣著的女子都抬頭看向程敏,先是一呆,有的小宮女不禁喊道:「好漂亮的人。」
大宮女瞪了瞪小宮女。
「本宮的手帕...皇上的手帕...」那女子斷斷續續地說了幾聲,便又哭泣起來。
程敏不明所以,另有一名宮女說:「我家娘娘的手帕掉到河上了!」
程敏的眼光掉到小河,看見一條白色手帕正在河流上飄著。
「你這些沒用的奴才!」宮女苛斥著仍在努力找手帕的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