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有一名宮女跪下來,她是蔡齡自蔡家帶來的心腹。
「說。」蔡齡再喝了一口酒。
「奴婢打聽到紫妃懷了身孕。」
蔡齡轉身:「此事當真?」
宮女點頭。
蔡齡的腦筋在轉,良久,突然大笑起來,她笑的要揉肚子,這真是諷刺!真是諷刺啊!
「娘娘,要留那個孩子嗎?」宮女問。
「罷了罷了!」蔡齡笑的花枝招展:「紫妃出身低賤,生出來的孩子最多隻是皇子公主,對本宮根本無任何威脅。」
蔡齡眼珠轉了轉:「我要出去,叫人預備。」蔡齡邊笑邊說:「那麼好的事情還是要與人分享,妳說是不是?凝霜?」
那名喚凝霜的宮女說:「是的,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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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敏握著程蝶的手,軟聲細語地說:「姐,外麵的雪停了,敏兒知道妳喜歡聽著笛聲,在雪中賞梅,妳要到外麵走走嗎?」
程蝶原來水靈靈的雙眼,現在黯然無光,程敏對她說的話,她一句也聽不進耳裡。
「姐...」程敏哭了,他摟著程蝶放聲哭著,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爹爹你在那兒?程敏邊哭邊想,他實在不知該怎麼辦。
「多日不見,怎麼弄成這樣?」一把尖細且刻薄的聲音自程蝶房內晌起。
程敏抬起淚眼,他認得是蔡惠妃。
「見了本宮還不跪?」蔡齡盯了盯程敏和程蝶,她非常享受當勝利者的快樂。
程敏忙跪下,心想為什麼她能擅闖程蝶的宮邸。
小小年紀的程敏自是不會明白宮廷裡的現實和可怕,程蝶還得寵的時候,宮裡的人無不巴結著,今程蝶不僅失寵,連龍孕也沒了,宮裡的人自是四散,分分傾往近日蒙聖寵的蔡惠妃蔡齡那裡。
蔡齡無視跪著的程敏,她緊盯著現在皮黃骨瘦,且毫無反應的程蝶,此刻她非常滿意自己的傑作,蔡齡說:「姐姐,妳就彆再不開心了,孩子沒了是沒辦法的事情。」蔡齡在程蝶的耳邊說:「妳還記得嗎?我曾經叫姐姐妳小心身體,保重龍胎,妳有聽,就不會有今天小產加不孕的結果。」
程蝶慢慢轉頭,看著蔡齡:「不孕?」
蔡齡輕笑出聲:「不過沒關係,妳不能生,還有其他人能生,我聽說紫妃懷孕了,那丫頭曾是妳的丫環吧。」
程蝶閉了閉眼。
程敏更是驚的站起來:「妳說紫瑛懷孕?是真的嗎?」說完,程敏激動地抓著蔡齡的衣履。
「大膽!」蔡齡啪的一聲賞了程敏一個耳光。「你是誰?敢隨便碰本宮?」
程敏那有受過打?當即大哭起來。
程蝶滿腦子都是不孕跟紫瑛已懷孕,突聽到弟弟哭的好不淒慘,定神一看,見弟弟麵上竟現了一個五指印,當即撲向程敏,厲聲對蔡齡說:「妳膽敢在本宮的地方打本宮的人?」
蔡齡哈的一聲笑了出來:「妳調教出來的人當真沒有主兒,沒規沒舉...」
「啪!」程蝶站起身,賞了蔡齡一記耳光。「妳這張嘴還真是不知從那裡來的,不乾不淨,人來!」程蝶喊。
此時,三,四個禁軍打扮的將領在門外候命:「謹聽娘娘吩咐。」
程蝶望著被打傻,隻懂捂臉的蔡齡:「妳是要自己走?還是要皇上禦賜的禁軍押妳走?」
蔡齡指著程蝶,氣的差點出不了聲:「我不會讓妳好過!」
程蝶嗤笑出聲:「那走著瞧。」程蝶迫近蔡齡:「妳打了我弟弟,我也不會讓妳好過!」
蔡齡哼了一聲,用腳恨恨的在地上跺了一腳,才離開。
程蝶見蔡齡走後,便叫退禁軍,把程敏攬在懷裡。
「敏兒痛不痛?敏兒痛不痛?」程蝶輕輕撫著程敏紅腫的臉,流著淚:「姐不會再讓人欺負你。」
程敏擁著程蝶哭起來,兩姊弟都攬著互相安慰。
今天,程蝶感覺到她需要改變,為了弟弟,為了程家,即使不擇手段也在所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