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出來的那個警察回憶,“出警後警車的輪胎在路上被圖釘紮破了,換輪胎用了點時間。”
隻是意外嗎。
望月晴真不疑有他,這也與他和哥哥約定好的時間快到了有關。急著回去的男人沒有再去過多思考這件事情,他急急忙忙地帶著行李趕向車站,並成功趕上了列車。
諸伏宅
年幼的諸伏景光坐在餐桌上,他的麵前是比平時要豐富許多的菜肴,諸伏爸爸諸伏媽媽坐在位子上看著餐廳的時鐘,兩人都是一臉擔憂。
弟弟很少會遲到,今天怎麼還遲到了這麼久?諸伏爸爸和自己那個被收養的弟弟關係不錯,兩兄弟從小相互扶持長大,成年後對方雖然搬離了長野在橫濱定居,但是逢年過節都會推掉工作來看他,因此兩兄弟感情一直不錯。
對於這個弟弟了解透徹的諸伏爸爸知道望月沒這麼簡單,但這並不是他作為一個哥哥不擔心的原因。
“要不打個電話問問吧?”諸伏媽媽沒那麼了解自家小叔子,可她能看到小叔子對她們一家的溫柔對兩個孩子的喜愛。
諸伏爸爸搖頭拒絕了,“再等一會,晴他有分寸。”
昏昏欲睡的諸伏景光聽到了熟悉的名字,他驚喜地抬起頭,原本的瞌睡也在這個驚喜的衝擊下銷聲匿跡,“叔叔?!是不是叔叔要來了!”
諸伏景光很喜歡自己的叔叔,而且他對自己的叔叔有一種熟稔的錯覺,這讓他很珍惜和叔叔相處的時光——但很可惜叔叔隻有節假日才能來家裡住幾天。這次叔叔的到來讓小景光開始回憶自己列下來的清單,清單上列的都是他與高明哥想和叔叔一起做的事情,這一回他是不是又能和叔叔完成一點?
諸伏景光決定要從剩下的事情裡挑出他最想完成的事情,跳下椅子的一臉興奮的小孩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諸伏父母無奈的搖搖頭,“景光還是很喜歡晴啊。”
正在這時,門鈴聲響了起來。
過來開門的諸伏爸爸以為會看見自己一臉歉意的弟弟,可是門打開的時候他看見的是神態不太正常的學生家長,是班上突發急病去世的女孩父親。對方病態的神情讓諸伏爸爸心生不妙,他作為家裡的棟梁擋在了門前,“外守先生,這麼晚了你有事情嗎?”
“諸伏老師,”外守一滿眼急切,明明前不久才給自己的孩子舉報了葬禮,此時的他卻仿佛遺忘了這些,他拉著諸伏爸爸的雙手懇求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有裡……有裡在你們家對不對!”
“外守先生!!”諸伏爸爸提高音量,他拽著對方的雙手從自己手腕處拉下,“你在說什麼,有裡那孩子不是已經!請您清醒一點!”
外守一搖晃著頭不肯承認這個事實,他神情癲狂地一把推開了眼前奪走他女兒的壞人,在陰森的月光下外守一拔出了一直藏起來的菜刀。他低聲呢喃著,呼喊著自己的女兒,“有裡彆怕,爸爸帶你回家。”
“等爸爸解決掉阻礙我們在一起的壞人!”
溫暖的日光燈下,對光而站的外守一披上了慈父的麵貌,他仿佛是捍衛自己家庭保護女兒的英雄,對著他所認定的壞人舉起了手中的寶劍。
糟糕,躲不開!諸伏爸爸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他有些不甘,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孩子還有即將回來的弟弟,不過晴回來的話她們肯定會沒事的吧。
“這位先生,你想對我哥做什麼。”及時抓住了外守一手腕的望月晴真鬆了口氣,他差點以為自己來晚了無法阻止慘案的發生,但幸好他趕在外守一犯案前回來了,“我已經報警,這位先生你還是去警局跟警察聊聊吧。”
外守一不甘地瞪著被自己妻子攙扶起來的諸伏爸爸,他怨恨地看了眼阻止一切的望月晴真後,低垂著腦袋不停呢喃自己女兒的名字。
長野縣警察夜間出警時間很快,並沒有像白天那般發生輪胎紮破的事故,在警方的幫忙下諸伏爸爸和望月晴真把外守一送進了警署。外守一作為犯人被關押起來,諸伏爸爸和望月晴真做完了內容量不多的筆錄後被警察送回了諸伏宅。
警察承諾著會給諸伏一家一個公平的審判。
“多虧晴回來的及時,”諸伏媽媽拍拍胸口,在見到完好的丈夫和小叔子後總算放下心來,“趕快進來吧,阿娜達以後可不能亂給人開門了。”
諸伏景光撲了過來抱著自己的父親,他當時在樓上的窗口目睹了一切,此時也是一副被嚇壞了的模樣。差點以為自己要失去父親的孩子緊緊抱住諸伏爸爸,隻有爸爸活生生地站在眼前他才從剛才的場景中徹底脫離出來。
這樣就能阻止諸伏家的慘劇了吧,景光和高明也能在父母的關懷下健康成長。望月晴真眼含欣慰地拍拍湊過來道謝的諸伏景光,偷偷趁機捏了幾把對方圓潤的臉蛋。
果然白天翻車是湊巧吧,望月晴真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