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門更近的諸伏高明先望月晴真一步打開了大門。
門外是提著行李箱的一青年和一少年,少年看見陌生的麵孔時愣了一下,直到他看見從旁邊走來的望月晴真,“望月先生!”
“咦?敦你怎麼來了?”望月晴真頗感意外,因為某些原因他隻通知了青年來東京,中島敦是他打算留在橫濱的戰力,但他沒想到中島敦居然跟著青年一同來了東京,“織田也到了啊,先進來吧。”
織田作之助道聲打擾和中島敦一起提著行李箱進屋,他在望月晴真的指示下把行李箱放在了客廳的角落裡,緊接著便和中島敦一起坐上了諸伏家的餐桌。織田作之助觀察著能讓望月晴真放棄福利院的地位與權力的三個孩子,和他自己的五個孩子一樣被照顧得很好,“芥川君也來了,但是……所以他在外麵酒店暫住。”
說這話的時候織田作之助掃了一眼三個孩子,他的意思十分明確。
竟然把兩個新生戰力都留給我了嗎,師兄?望月晴真臉上笑容一閃而過,他把為織田作之助準備好的辣咖喱放到對方麵前,突然來到的中島敦前麵是與他同樣的米飯,“敦你今天先和我們一起吃吧,明天我在做你愛吃的?”
“麻煩望月先生了。”中島敦也不介意,他有些羞澀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望月先生也知道我吃得挺多,會不會給您帶來麻煩?”
“敦你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就當是以前在福利院,不要這麼拘束。”望月晴真一邊拍拍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纏過來的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一邊安撫著看起來拘謹的中島敦,“零醬光醬,坐起來好好吃飯!”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不情願地坐了起來,他們目光鎖定在和新來的客人侃侃而談的望月晴真,鼓著腮幫子生氣地往嘴裡塞著白米飯。諸伏高明不時給兩個孩子夾些菜補充營養,他的視線和那位名叫織田作之助的人對上,禮貌的點了點頭後注意力又放在了自己的家人身上。
中島敦和望月晴真聊得興起,他當然注意到望月晴真身邊兩個眼神不甘的孩子,可是他就是故意吸引院長的注意力。作為福利院長大的孩子之一,他們沒有一個不羨慕著能被院長先生這麼照顧的孩子,更何況也是因為他們院長才會離開橫濱的。
“望月先生,”謹記著望月晴真囑咐的中島敦露出了濡慕的眼神,他向是不經意間提起了以前在福利院的生活,“我可以像以前在院裡一樣和您睡一間房嗎?”
“有很多事情都想和您分享!”
可惡!他還隻和叔叔睡過一次!降穀零不甘心地咬著筷子,想要找出一個正當理由阻止他們,他也想和叔叔一起睡!!
諸伏景光緩緩眨了眨眼睛,他一副懵懂不解的表情看向望月晴真,“叔叔,家裡沒有客房,好像沒有多餘的床能讓兩位叔叔睡覺誒。”
中島叔叔:……
織田叔叔:……習慣了。
“老師教過我們,讓客人擠在一起睡是很不禮貌的。”諸伏景光講得頭頭是道,他又一副天真懵懂的神情讓人、至少望月晴真無法多說什麼,“不如在附近的酒店給兩個叔叔開個房間吧!這樣也不算我們招待不周。”
連屋都進不了即將被打包扔到酒店的中島敦試圖挽救,“我不介意的,望月先生。但是酒店有……,我擔心最後沒錢賠。”
諸伏高明放下筷子,他解救出陷入兩難困境的望月晴真,比自己的弟弟更為體貼的諸伏高明說道,“家裡還有幾床被子,兩位客人不介意的話可以在叔叔房間裡打地鋪。景光,不要讓叔叔為難。”
諸伏景光隻得歇了後麵的話語,乖巧地坐在位子上吃飯。
被解救出來的望月晴真鬆了口氣,他扭過頭去看已經吃完準備離開餐桌的諸伏高明,意外發現了對方留下的大半碗米飯,諸伏高明向來是不會剩飯尊重糧食的人,今天卻反常的留下了這麼多。望月晴真有些擔憂地注視著諸伏高明上樓的背影,今天的飯菜不合高明的口味嗎?也不知道他晚上會不會餓到自己。
接下來望月晴真雖然看起來在和中島敦和織田作之助認真討論事情,但其實大部分心思都已經飄到早早回房休息的諸伏高明身上,甚至在和中島敦秉燭夜談之後趁著兩人熟睡去了諸伏高明的房間關心對方。
昏暗的燈光下諸伏高明在被窩裡熟睡,聽見門響聲的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現是舉著小夜燈過來的望月晴真,“叔叔?這麼晚了有事嗎?”
“沒事,隻是擔心你。”望月晴真見人沒事便準備離開回房間睡覺,剛轉過身他就察覺到自己睡衣的下擺被拽住,而拽住他的人又已經重新進入睡眠中。
不想再度把人吵醒的望月晴真隻能放下小夜燈,和諸伏高明擠在一張床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