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的花瓣隨著刀鋒起舞,鋥亮的刀刃劈向站立著的金發男人,福地櫻癡看著毫不避讓的男人心生不妙,硬生生停住了本該切開男人身體的刀鋒。
不妙、非常的不妙。
常年在戰場上廝殺的直覺告訴福地櫻癡,雨禦前的能力不能在這個男人麵前使用,他會被扯入時間的深淵。收回長刀的福地櫻癡刀尖向下,他掃了一眼周圍或多或少都負傷難行的人,“望月,你的孩子們可都為了保護你負傷,你還不使用異能力救他們嗎。”
能與神刀·雨禦前能力相合形成詭點,望月晴真這家夥擁有的是時空異能力?
“我不是說了十多年的我是個普通人嗎。”望月晴真扶額,輕蔑地看著福地櫻癡,“我沒有異能力。”
直視著望月晴真的福地櫻癡很快就判斷出來對方這句話是真話,摩挲著雨禦前刀柄的他不得不做出對方跟自己一樣擁有可以操控時空的器具,雨禦前與同性質的器具互相影響,他們兩個持有者沒有人能討到好處。
下定決心的福地櫻癡收刀,他不打算再與望月晴真糾纏下去,“不如我們各退一步,我承諾不再對你和你的孩子動手,你也要保證以後你不會對橫濱的事情進行插手。”
望月先生!!中島敦艱難地撐起自己的上半身,不能讓他完好無損地回到橫濱,大家、大家……
“挺不錯的提議。”望月晴真側著半邊身子在認真思考福地櫻癡的提議,“我能保護好我的孩子,你也能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真抱歉,舉報信一周前我就已經寄出去了。”
笑意盈盈的望月晴真看著麵容可怖起來的福地櫻癡,食指在自己的耳垂上輕點,“現在這個時間,橫濱那邊應該在徹查你的住所和同事吧。”
什麼!
他一周前就料到!不,不對,現在就連偵探社那兩個都沒發現,望月不會這麼早發現的,福地櫻癡深吸口氣再度拔出神刀,是用了那個東西來提醒過去的自己吧。
我也應該提醒過去的自己,阻攔望月晴真的信件。
“沒用的,福地。”望月晴真攤開手,細長的手指上纏繞著一圈又一圈的金色鏈子,白皙的手心裡躺著小巧的鐘表,“在時間上是我勝你一籌。”
他親吻著手中的鐘表,時間的紋路自鐘表上蕩漾開來。以望月晴真為基點,周圍的時間開始不斷倒退,他歉意地衝著在場所有人彎腰鞠躬,臉上是對不知名人士的厭煩,“果然還是應該自己坦白嗎,居然有人用假資料來欺騙他們。”
院長先生……
不知道為什麼是在場之人裡時間回退最慢的中島敦抬起頭,他凝視著同樣正在消散即將回到過去時間點上的院長,對對方突然逆流時間的行為充滿了不解與疑惑。眼前仿佛被蒙上了老電視機裡的雪花屏,黑黑白白的什麼都看不清楚,中島敦無力抵抗時間一頭栽倒在地上。
一聲巨響響起。
整趟列車的人都看向了發出聲響的少年。
腦袋與列車廂壁來了個猛烈碰撞的中島敦一副突然驚醒的模樣,他捂著紅腫的額頭猶豫地看向了身邊的織田作之助,“織田先生,我們現在是?”
“回橫濱。”織田作之助手裡還拿著有關青少年教育的書籍,對書中內容有不少共鳴的織田作之助翻了一頁,“剛才社長發消息讓我們回去,敦君不是也收到了嗎?”
回橫濱?他們剛才不是……不是什麼?
頭疼欲裂的中島敦捂住額頭,總感覺自己忘記了許多事情的少年還未細想就被旁邊織田作之助一句‘要不要讓與謝野小姐看看’嚇得挺直了脊背。
他可能記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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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晴真掛斷電話,在窗前伸了一個懶腰的他神情輕鬆,赤腳踩在木質地板上發出輕微的響聲。半跪在地上的望月晴真從桌子下麵抽出了一個布滿灰塵的皮箱,動作間揚起的灰塵讓望月晴真咳了好幾下,最後還是他屏住呼吸才把皮箱上的灰塵擦拭乾淨。
解開皮箱上的密碼鎖,望月晴真看見了塵封已久的某兩位的無法見人的黑曆史。當然會留下這種照片的隻有自己,他的兩位好師兄恐怕早在前些年決裂的時候就已經把東西扔進火堆了吧,不過也正是因為他留下這些照片兩個師兄幫他背了不少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