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沒長大的孩子嗎?”降穀零冷靜地看向山下一郎,仿佛沒有被對方挑釁的帶著羞辱意味的話刺激到,表情沉著應對著對方,“這件事情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與你的父親和我的叔叔都沒有關係,要解決也是我們三個人自己。還是說,山下君是離開父母就活不下去的小孩子?”
山下一郎如降穀零預測那般被激怒了,他甩開父親拉住自己的手,大聲嘲諷回去,“沒長大的孩子是你們吧!”
本就是把望月晴真當做打壓欺負降穀零二人工具人的山下一郎不再提起對方,他的注意力都在降穀零身上——不如說他想要打壓的著重點都在降穀零和諸伏景光身上,“當初打不過我就叫自己的叔叔來幫忙,現在的我不過是學你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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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穀零覺得莫名其妙,當初本來就是對方在學校裡四處霸淩他人,他和hiro都是受害者,為什麼在山下一郎的口中反倒成了自己和hiro的不是?他擰著眉毛質疑對方,“霸淩彆人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不對的吧,因此被叫家長、被罵被處罰這才是正確的處理方式。”
完全沒被說服的山下一郎自有一套他自己的思維方式,他甚至不認為自己當初的欺淩是錯誤的,因此山下一郎的回答出乎了所有人預料。
誰也沒想到在對方眼裡欺負彆人竟然是理所應當的,“他們比我弱所以被我欺負,不想被欺負那就變得比我強大好了,”這麼說著的山下一郎同時向自己的父親拋去試圖得到對方讚同的問話,“父親,這是你從小教給我的,我沒說錯吧。”
山下父親臉色青黑一片,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生出這麼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兒子目光隱晦地打量著望月晴真臉上表情,試圖從對方的情緒反應中得到正確的回答,但很可惜他並沒有觀察出任何結果。
在事情惡化前山下父親做出了決斷。
凶狠的一巴掌打在了山下一郎的臉上,直把對方打倒在地,山下的父親怒瞪著這個兒子,“你在說什麼,我從來沒教過你這些,不要胡說八道!”
“父親?!明明你上次……”不是這樣說的,山下一郎至今還記得當年在父母帶自己回到家後是怎麼咒罵望月晴真的,並且深深羨慕著擁有特殊地位和權力的對方,委屈的山下一郎透露出了更多的不利於自己父親的話,“你說過如果你有權有勢,才不會那樣卑躬屈膝地道歉。”
完全沒在意這對父子在說些什麼的望月晴真目光放在降穀零身上,對方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擋在自己麵前,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這並不意味著望月晴真對降穀零的應對方式滿意,事實上他明白降穀零舉動背後的意義,想要將目標的仇恨放到自己身上,進而轉移他對自己在乎人的關注。
想法不錯。
可是這對經驗豐富的人來說,更像是把目標送到了手中,望月晴真瞥向了在角落裡尷尬的試圖阻止父子之間矛盾的老師。
接收到視線的老師一改之前唯唯諾諾的樣子,動作強硬地分開了差一點沒開打的山下父子,“請冷靜一下,二位!”
“既然現在雙方爭論不休,不如先讓學生們自己單獨聊聊,家長還請在這裡稍等一會。”老師抓著降穀零和山下一郎一同前往了單獨的教室,甚至途徑在外休息的諸伏景光時還帶上了對方。
尚且沒從叔叔不對勁的地方清醒過來的諸伏景光:?
會議室內被留下的山下父親笑容卑微,他佝僂著脊背把姿態放在了最低的位置,想來口不對心的山下父親試圖求得望月晴真的原諒。
可惡,要不是一郎那小子說錯話,現在怎麼會有這麼一遭!
山下父親這麼想著,他恨不得在自己的親生兒子身上狠狠咬下幾口肉,麵上卻是笑顏如花,“小孩子家家亂說話,望月先生可千萬彆當真!我怎麼會對先生抱有如此不敬的想法呢?”
“是嗎。”望月晴真沒去理會對自己獻殷勤的人,他單手托腮開始思考突然不對勁的諸伏景光,是他哪裡出了紕漏還是……?
那邊山下一郎和降穀零以及諸伏景光被老師帶到了一間無人的空曠教室,老師叮囑他們不許打架後暫時離開,去找學生會負責這件事情的學生拿文件資料。
山下一郎哂笑著坐在了課桌上,脾性頑劣的他看著眉目中充斥著警惕的兩人,歪著頭將問題扔給了剛才不在的諸伏景光身上,“喂!”
“你剛才不是真的不舒服吧,是不是看到了你們叔叔藏起來的陰暗性格?”
“你在胡說什麼?”諸伏景光臉上寫滿了疑惑,就差沒直說對方有病,“我手疼啊,打你那拳後疼到現在,真不知道你臉是不是……銅牆鐵壁?”
想起來諸伏高明教會他的成語,諸伏景光不確定地湊到降穀零耳邊小聲嘀咕,“zero我沒用錯成語吧?”